“混账!怎么和少主说话的呢?!”良丁常的老爹先发飙了,而他的爷爷,一脸笑呵呵的看着梁水,并没变换什么表情。
“叔,别骂丁常,他说的没错,晚辈来呢,确实有一件兄弟方面的事情,这么着吧,晚辈先把兄弟方面的事情说了,那个丁常已经十岁了,此前也跟过夫子,这一点之前问过他,可只是识字,还不能成大器,晚辈以他哥哥的身份,请叔叔和老爷子准许,准丁常以后到晚辈府里学习。”梁水说话时,脸上一直保持着微笑,这一点与刚进门的表情截然不同。
“学习?”良丁常的老爹和爷爷,两个人齐齐反问。片刻后,他老爹仍旧惊讶的表情补充了一句,“只是学习?噢不,我是说,他真的愿意去学习?”
听到良丁常老爹的话语,梁水也明白了,良丁常一定是对学习深恶痛绝的厌烦,他家人有这样的反应也很正常。
梁水笑了笑,“确实是学习,和晚辈一起学。”
“呃若是如此,我等没意见,只是要劳烦少主费心了。”良丁常的老爹也不能在梁水面前揭自己儿子的短,若是把良丁常不爱学习的事情说出来,担心梁水不要良丁常去了,如果是那样可就麻烦了,原本他们叫良丁常以交友的方式去粱公府,就是为了和梁王有点关系,能搭个边也足够他们以后在江湖上混的了,现在他家的小子能被少主邀请去学习,那是好事,而且是梦寐以求的好事。
看着他们爷孙仨都是一脸开心,梁水的脸上却渐渐收了笑容,“兄弟的事情说完了,这次来,还有一件别的事情,想找两位帮忙指点。”
梁水说话的语气一变,老江湖的老爷子立刻也收了笑脸,“不敢当指点,少主有何事需要我们良家,尽管开口!即使今日少主不是少主的地位,单以角县如今的买卖,就比我们良家这几十年闯下来的基业要大!”
“那好,老爷子爽快,本少主也不墨迹了,前些日子,有一批海贼去偷袭了角县,幸好被及时发现,那些海贼没跑一个,而损失也只是几只鸡,并不算什么,可据本少主的了解,海贼数量至少有一千之众,若是让荒郊野外的角县日夜提防,甚是劳神,所以本少主打算组建一支海船队,去会会他们,老爷子在晋海县多年,这方面的经验,应该比本少主要多,故而今日亲自来求教指点。”
前面说兄弟的事情,梁水是自成晚辈,而现在说的事情并非兄弟之间的关系,梁水不仅要以粱公府里的少主说话,同时也是代表着角县买卖的东家,所以自称便改为了本少主。
对于梁水把自称改换,良丁常的爷爷并没有反感,而且不仅没反感,脸面上的表情更加认真了几分,能与粱公府快速的搭上线,立刻就有差事,这可是千载难逢高攀的机会,老爷子也没藏掖什么话语,更没像文人那样做作,爽朗的把话说的很直白:“这个事,晋海县没人议论,但大家心里都门清,海贼的头领总共有六个,盘踞在东面的海岛上,已经有两百多年了,一代代的发展,算是一代不如一代,不瞒少主说,曾经那些海贼并不抢百姓和商贾,只抢官船!”
“啊?!抢官船?”老爷子说的消息,可把梁水雷的外焦里内,头回听说贼敢抢官军的东西。
但这么雷人的事情,很快有了解释,良老爷子怕梁水误会,立刻开口:“唉少主莫要误会,他们不是抢我们同晋国,而是抢那些敢北上的南猴子!呃就是南侯国的官船,两百年前,南侯国内战不休、贼盗横行,幸好和他们中间隔着东启国,战乱始终没有扰乱到我们这里,然而他们南侯国不阻止战乱,竟然会组织官船沿海北上到处抢掠,这一路北上之后,便到了我们同晋国这里,也就是因为被抢了之后,我们这里也就出现了海上反抢的人,论打架,我们同晋国就没怕过谁,每次看到有南侯国的船,他们船上没一个能活的,时间久了,海上南侯国的船就少了,算是怕了不敢来了,可后来有人发现,南侯国的人照旧在东启国沿海抢东西,于是我们的人就南下,见他们的船就反抢,杀光他们的人。那一段时间,海上可是很热闹的!哎,后来海上没了敌人,抢东西抢成习惯了,缺什么都去抢,最后连我们自己人也不放过,除非交给他们银子,买个平安!”
“这么说来,我们这里有许多人和海贼有来往了?”梁水问道。
“嗯!不错!跑海上买卖的人,十有八九都有来往,不过,他们也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才交给他们银子求个安稳,少主若是要建海船队,切莫不能声张,不说海上了,南边码头上,常年都有几个海贼的眼线在那里,但凡有海船出海,必须要先给他们银子,不然保准被截!”
“明白了!老爷子有没有好的地方推荐,可以建造海船的地方。”梁水对附近的地形不熟悉,五个师父那里有熟悉的人,可又不懂海船,所以只能来求助良家。
“地方是有,就是不知道少主建造多大的船,是出海扑鱼的渔船,还是跑商的海船。”老爷子问道。
“海船!十丈起步,最大先到三十丈。”梁水说道。
“十丈?呃少主,莫说三十丈,十丈的大海船,老夫都未曾见过,只是曾经听闻内河之船会有十几丈的平板船,而海里浪大,那平板船可不行!”
梁水说的长度,确实太大了,这个时期的海事不发达,从古至今都没必要建造那么大的,所以他们的海船也就是三丈左右十米长短。
“呵呵,在海里自然不是平板船,至于十丈的海船以后会有的,老爷子帮忙考虑了个地方,今日所说之事,莫要传扬出去。”梁水也知道这样的地方没那么快得到,于是站起身,躬身一礼,“老爷子有消息了,就差人到府上,我会叫人去看地方。今日叨扰了,家里有约,不得在外逗留过久。”
良家爷孙仨一起把梁水送出了大门,看着一脸镇定离开的梁水,老爷子笑了笑,“丁常啊,日后,你要好好跟着少主,不管是做什么,都要全力以赴!我们良家,可要靠你咯!”
良丁常的老爹不解,但听着话语里面的意思至关重要,“爹,这小兔崽子要是敢得罪少主,我就抽死他!”
“唉不可,少主的品性,可不受虚伪的招式,你刚才也看到了,他管你叫叔,称呼老夫为老爷子,如此说词可不是惺惺作态演出来的,叫丁常拿真感情去交往,不要一味的阿谀奉承!这个少主不一般!”
老爹和爷爷在对话,良丁常却狐疑的看着院子里,两个大坛子酒,“爹,爷爷,孩儿知道了,你们不打开看看这是什么酒?”
“你就知道吃喝!酒,你也想碰?!”良丁常的老爹,开口就骂,这样的交流方式是良家每日都会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