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枝上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
第一天上工,简宁兴冲冲扛起锄头,选了个清静的路段,吭哧吭哧刨泥。
刚干一会,热身程度都不到,王安庆鬼鬼祟祟蹭到她边上,压紧声线,小气音儿问她累不累,还说什么你身体不好,要不回家歇着去吧
“???”简宁一头雾水,我身体不好???
谁传的谣?
你知不知道我一拳能打死一只猪!
“不用,我身体好着呢。”简宁铲起一块淤泥倒在箩筐里,抬首扬起大大的笑容:“谢谢大队长关心,作为生长在红旗下的一员,就应该不怕累不怕苦,勇往直前,为社会做贡献。”
我乖不乖?
我表现还可以哇?
王安庆嘴角抽搐:“好啥好,你瞅你瘦巴巴一条,风一吹就要倒。行了,咱村里壮劳力多,不缺你一个,赶紧回去歇着。你爹在农场身体耗损严重,要多养养,他那边我一会让他干半天也歇了。”
越说越离谱,我爹身体弱?我风一吹就倒?这得刮多大的妖风啊!
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简宁神色挣扎:“不干活没工分啊!”
其实,她已经蠢蠢欲动,不用上工,上山祸祸一天,抵在村里干一个月。
正好草药消耗的差不多,峡口里的地也想去瞅一眼。
可是,又把不准大队长在发哪门子疯,别等她真撂腿走了,明天又把她喊去村委思想教育。
“你明天别下地了,去打猪草吧,要么去大队搓草绳,你们家今年又不缺粮食吃,做人要有奉献精神,给其他社员留条活路。”王安庆为达到照顾她的目的,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
开玩笑,上头他又没背景,将来两个儿子的升迁提干全在江大佬一念之间。
况且,他说的是大实话,简家二房的确不缺嚼用,当初的粮食还是他帮忙给搬到院子外的呢。
他敢打赌,日后必有源源不断的粮食运进简家。
“大队长,你没发烧吧?”简宁确认道,打猪草,搓草绳?那不是几岁小娃干的活吗?!
就见一向严肃的黑黝汉子嗔了她一眼:“你个丫头居然调侃到叔头上了。”
“!”简宁浑身起鸡皮疙瘩。
管他发哪门子疯,既然他亲口叫她罢工,那她就不客气了。
“丫头,你要闲的没事,看看书。”王安庆从兜里掏出一本红本本语录,瞧他多贴心,丫头日后嫁入军部高门,精通语录是一项多么重要的技能。
“谢谢大队长,我一定认真阅读。”简宁眼角抽搐接过红本本,佯装很爱惜的样子抚摸红本本。
“去吧。”王安庆一脸慈爱。
“行,那我去打猪草吧。”也不能一点活不干,一筐猪草不用一刻钟的时间,下山随便薅一筐交任务,简宁爬上沟渠,去小河沟洗洗手,扛着锄头拐个弯,等看不见突然间歇性发疯的大队长,直接朝深山方向奔。
进山前,简宁去了一趟河边:“丽丫,你们往哪去啊?”
简丽跟几个弟弟妹妹在河边打猪草,顺边帮堂姐捡蚌壳,安全区域那一片的蚌壳不像前两次那么好找了,她们堂姐就像一个黑洞,需求永远填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