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近村委,路面两旁种植着一排排桉树和榕树。
百年榕树高耸,根茎如盘龙,树冠四面铺展遮蔽日,河沟有榕树遮阴,可有效减少水分蒸发,这地段很适合用来储水。
一到炎热的夏季娃们喜欢在河沟里扑腾,村委附近人来人往,倒不怕孩子们溺水,再村里人几乎都会凫水。
王安庆沉浸在丧失粮苗的悲痛中,脑子迟钝:“哦,好的。”
他现在对简宁的话几乎是不作思考就应,旋即反应过来:“咱村刚被水淹,排水都来不及,储水又是个什么道理?”
他都快恨死水了,深恶痛绝,一听到水这个字,立马就想到被冲毁的良田。
简宁没解释,只道:“有备无患嘛,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确实,刚遭了水患,村庄百废待兴,她要怎么跟大队长或许等不了多久就要面临干旱,出来不等于雪上加霜打击他吗?
瞧瞧王安庆都憔悴得不成样了,嘴角布满燎泡,额间皱纹一道比一道深,眼下要忙的事情又多,等缓过这一阵再细吧。
简宁不,江熠华却表情一正道:“这件事交给我吧,过几日我安排人来掘河沟。”
金大腿开口了,王安庆摁下迟疑,点头应好。
“大队长,咱们赶去丘坡的猪死了三头,余下都还好好的。”三队的队长赵平一下山就去查看山坡上的猪,因为转移前倒了几十筐猪草,加之坡上嫩草也多,洪水来的时候,趋于动物的本能,猪群自发往坡顶避灾,是以几百猪几乎没折损。
下游开闸比预想的迟了一,但到底还是遏制住了最汹涌的洪汛,没有让灾情发展至不可收拾的地步。
“好好好,可算是有件好消息了。”王安庆略感安慰:“先不忙赶下来,派人把猪舍拾掇干净,撒点石灰粉杀杀菌……”
“粮仓打扫干净,粮种归置好,然后再挨家逐户统计损失……”与江熠华招呼一声,王安庆和队长赵平边走边安排各项事务。
“大队长,死聊猪最好不要吃,烧了深埋,另外你须勒令大伙千万不要捡死物吃,当心瘟疫,最好是统一收集,统一销毁,以免有人偷偷捡死物吃。”简宁在背后提醒道:“不仅如此,清理污染的水源也是头等大事。”
王安庆还没话,赵平抢先一步道:“埋了?那怎么行,三头半大不的猪加起来三四百斤!分下去一户人家怎么好赖能分个半拉斤。”
水患肆虐,本就损失惨重,白白丢掉几百斤肉光想想就觉得肉疼可惜。
“刚死一两应该没事吧?大不了内脏不要,肉分下去让社员们拿回家多闷煮一会。”正是缺食的时候,家家户户有损无益,提前迈入青黄不接的阶段,大伙分点肉好歹能安抚一下受创的心灵,王安庆同样舍不得把几百斤肉就那么摧毁了。
下不去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