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饶命!”
拳头在秦子越的面门不过一寸,他闭眼大喊,钱宴植停下挥出的拳头,直勾勾的看着他。
秦子越憋着嘴,小心翼翼的睁开一只眼睛看着眼前的拳头,然后睁开双眼,将钱宴植的拳头从眼前推开:“好汉有话好好说,别打脸,你看我都只是要你的腿,也没让他们打你的脸。”
钱宴植冷笑:“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秦子越嘿嘿笑着:“不客气不客气,将来都是同僚嘛。”
钱宴植再次扬起拳头,秦子越抬手就躲。
程亮拍了拍钱宴植的肩,又向他递了个眼色,钱宴植忽然明白过来,逼近秦子越道:
“我问你,你是不是要娶沈兄他表妹。”
秦子越瞪眼望着眼前的几个人,忽然明白过来,有些嚣张的笑出了声:“原来,沈昭南是让你做他的说客,让我退了这门亲事,那我就直说了,没门儿,谢氏姑娘我挺喜欢的,我娶定了,谁来说都不好使。”
秦子越挑了眉眼,就抱臂坐在了凳子上。
“要打就打吧,打完了我就娶谢氏姑娘冲喜,让她伺候我一辈子,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我气死你。”
他那副嚣张欠揍的模样,看的钱宴植捏紧了拳头,指骨发白,似乎都快捏出水来。
——二百七十积分!二百七十积分!
钱宴植心中默念,最后挥拳朝着秦子越过去,砸在了桌子上,那响动,惊的程亮与沈昭南皆是一脸错愕。
钱宴植冷着面孔,掐着秦子越的下颌,凑近威胁道:“秦子越,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也看到我力道有多大,这一拳下去谢家姑娘不必给你冲喜,你可以直接投胎,倒是两家安宁。”
秦子越直勾勾的看着他:“你……我父亲可是侯爷!我外公是英国公!你敢!”
钱宴植咧嘴笑着,放轻了声音,跟商量似得开口:“谁知道是我打死的呢,等下呢你穿着我的衣服,让他们扶着出去,就说是我喝醉了酒,然后我穿着你的衣服出去溜达一圈然后跳下河,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看见你是跳河自杀的,不关我们的事。”
秦子越被他那轻飘飘的语气惊到了,看了看他,又望向程亮:“喂,依照我们两家的关系,你不会看着他打死我吧。”
程亮回望着他,半晌才抬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我什么都看不到。”
秦子越又向沈昭南投去求救的目光。
沈昭南神色冷清,遂别过脸去。
钱宴植扬唇笑着:“怎么样,你对我的这个后事安排可还满意?”
秦子越直勾勾的看着钱宴植,眼中愤恨与惊惧参半,紧抿双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还有其他解决方法吗?”秦子越说。
钱宴植:“退婚。”
秦子越:“这婚事都是父母做主,又不能说退就退,与其来找我,不如你们去找谢家父母,让他们别把女儿嫁给我啊。”
钱宴植扬唇一笑:“这个简单啊,只要你肯退婚,一会儿按照我说的做,保准让谢姑娘的父母主动去提退婚,怎么样。”
秦子越有些不太信,可眼下他们人多势众,又有程亮那个煞星在,他自然是不敢多放肆的,只是好妥协下来:
“那行吧,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大不了我照做,但你可就欠下我一个人情了。”
“我不上陛下哪儿去告你要打断我的腿。”钱宴植说。
秦子越直勾勾的看着他,咂咂嘴似乎是在权衡利弊:“那沈昭南呢?”
沈昭南道:“从来都是你瞧我不顺眼,又不是我主动与你不愉快,若你能退婚,那打扫藏书室一个月的惩罚,也给你免了。”
秦子越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这还行,说吧,要我怎么做。”
钱宴植清了清嗓子,然后朝着秦子越招手,两个人凑近商量比划了一番,秦子越兴致缺缺,却还是点头应着,随后才答应与他们一道往青衣巷走去。
途径城根儿底下的时候,钱宴植这才近距离的看到那个在百膳楼所见到的神庙。
与这里的建筑风格有所不同,倒是有几分徽派建筑的外观,映入眼帘的是高耸的牌坊,上书着神庙二字,牌坊左右的对联也是十分讲究。
山雨欲来,且休息片刻,再朝金阙。
岭云初上,看森严万象,争捧玉皇。
钱宴植看着那字体,倒是与这个时代的繁体字不同,完全就是简体字啊!
钱宴植脑子里灵光一现,忽然觉得自己可以进神庙里看看。
“钱少使。”程亮在身后唤了一声。
钱宴植回头道:“你们等我会儿,我马上就出来。”
他欢喜的说完,快步就上了台阶,往神庙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