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子芮,性风流,喜书画,更嗜画杏。 曾曰:“甚美必有甚恶,然杏非也,至真至美。” 或有仙子入芮公梦,带杏而来。” 酒足饭饱之后,我想去消消食。问他要不要一起去走走,他指了指那本没看完的书,说是要继续看。 到底是文化人,与我就是不同。相同的一本书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翻看,温故而知新。而我看了只粗略读一遍就头晕眼花的。 走之前,我问他, “你知不知道,这里哪里梅花开的最好看?” 他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我,“现在是夏天。梅花不会开的。” 我也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不禁有些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智商。 好在我虽然脑子不大好使,但是记路的本事还是很不错的。我很快就找到了昨日遇见芸兮的地方。她也刚好蹲在那边。依旧看着青衫公子。 见我来了,开心的和我打着招呼,只是没一会,眼神就变了。 “你身上怎么有一股那个道士的味道。是不是叛变了?”芸兮警惕的问我。 我赶紧摇了摇头,举手发誓以表衷心,“我现在正在打入敌方内部,获取信任,所以沾了味道。” 芸兮满意的点了点头,给我挪了个位,示意让我也蹲下。 我不明所以的蹲了下来。 她指着青衫少年的那边,眼中无限美好。 “看看,多好的光景。” 我顺着芸兮说的那边望去 少年郎们在紫竹亭下吟诗作对,笔墨横姿,觥筹交错之间,好似已过百年。 青衫的少年郎在其中尤为惹眼。 不仅仅是因为样貌生的好看,还是因为他画的那副杏花图。 现在已是夏日,杏花早已衰败,可少年郎画中的杏花竟是如此栩栩如生。 想是杏花的样子早已印在少年郎的脑中了。 “他画的可真好看。”我不由得赞叹道。 我赞的明明是少年郎的画,芸兮却好像我赞的是她的画一样喜上眉梢,丝毫不掩骄傲的回答道,“宋芮画的画,这是自然的。” 原来这个少年郎叫宋芮。 是宋太史家的大公子。 她向我一一介绍道。 那边喝酒的布衣是林九,是和宋芮在一个学堂里上课的,虽是一介布衣可才情出众,在亭下闭眼小憩的是苏太尉家的公子苏正白,与宋芮在自小就认识,捉蜻蜓的那小孩叫做宋合,是宋芮的胞弟。 我有些惊讶她对于这少年这样了如指掌,连身边的朋友身份也一清二楚。 她有些理所当然的说道,“他在他娘亲肚子里的时候我就在了,当然都知道了。” 我以为她是在做鬼的时候,碰到了这么一个风流倜傥的少年,可是没想到,原来在这个少年郎还未出世的时候,她就碰到他了。 “那他见过你吗?” 她瞟了我一眼,“你当我傻,白白跟了他那么久。一面也没见过不是也太亏了吗?” 我觉得这话很有道理,好奇道,“那是在哪里见的?” “梦里。”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她也就又一模一样的回答了一遍,“梦里。” “在梦里见,也算见面吗?” “这你就不懂了,”此时的芸兮,有着和她外貌不一样的成熟,像个小大人,“你瞧他画的杏花,就是与我初见时候的光景。只要他记住我了,那不管在哪里见面,就都算是见面了。” “我有些好奇,你们在梦里见面,是怎样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不过我会尽量长话多说的。在他的梦里,我同他见过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