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呀,周遭可有好几双凶目瞪着他们呢,怕是想跑也跑不脱了。
“误会?我看不是误会吧,分明就是你们成心的!”虽不明现下是怎个回事儿,可杨倝早是心头来了火气,定是不愿就此作罢的。
“你方才还说要好些教训教训三妹呢!”姜婧附和道,她是个聪巧的,眼瞅着便是这俩人忌惮陈译,三妹的郎君是何身份她可管不着,只想好好惩治姜老头等人一番。
“当真是误会呀!当真呀!”姜老头这会儿的面相可是丑了些,眉目都拧巴到一块儿了,寻不出他是悲还是怒,或是皆有吧。
泗娘揉了揉眼眸,而后轻挑起指尖,在姜泸的耳边似搔似弄着,安慰道:“泗娘无事了,泸郎快些笑笑吧,泗娘可不愿见着泸郎愁眉苦脸呢。”
泗娘到底还是太过乖巧了,明明方才涕泗滂沱的是她,最该被抚慰的亦是她,可眼下却是待心绪平缓后,转而安慰起了姜泸。
若得此女,夫复何求。
雨后的第三天,杨梅似也清甜了许多,于舌尖之流转回甘,别说有多馋人了。
都讲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说的便是青儿了。
既得为姜禛打点书斋笔墨,又得不时牵着姜善远,在小梅林中嬉戏,可是累着她了。
“善远弟弟,你可得吃慢些,切记切记,杨梅胡定要吐出来,可莫要吞下去了。”青儿同个老妈子一般,处处留心,处处留意,生怕姜善远有个什么不妥。
“好,善远晓得。”还是那般的稚气,圆嘟嘟地小嘴巴子,一张一合,不会儿便将杨梅吃了个精光,满嘴的甜泌着实爽人,高兴道:“好甜,好吃,青儿姐姐不吃吗?”
青儿捧着双手,接着自姜善远小嘴中吐出的核胡,回道:“姐姐不吃,善远可要多吃些。”
除姜禛外,这小娃娃又多了位亲近的人,便是她青儿了。
“好甜!”奶声奶气地话儿道出,可要比这林中的鸟儿啭啭更为悦耳。
姜善远晃了晃小脑袋,自地爬起,再瞧一眼他胖嘟嘟的脸儿,似嘴中含着什么东西一般,青儿亦是伸手轻戳了戳他的面颊,小娃娃可爱便可爱在这儿了。
“嘻嘻,青儿姐姐,痒痒。”这笑呵呵的样儿着实讨人喜欢,青儿亦是打趣道:“是吗?那姐姐可是寻到善远的痒痒肉了。”
小姐姐尚在同小弟弟一块儿玩耍着呢,却闻远处梅林外递来了一阵喧哗。
打本家来的仨小王八蛋,昨儿个可是落着痛楚了,尚不明所以呢,却被自己爹爹一人扇了二三十个巴掌,这脸儿早便是开花了。
可劲儿地惨叫道:“哎呦喂,牙!我的牙哟!”姜袁可没半点儿做大哥的样儿,竟还需俩弟弟搀着,明明是挨了嘴巴子,又不是挨了板子,关走道什么事儿呀?
“他奶奶的,真真是撞鬼了!咱们爹爹同爷爷定是被鬼缠了。”这话儿若是被姜老头父子闻见,保不齐又得是一顿教训。
“不错不错!真是邪乎!哪有扇咱们嘴巴子的道理呀!”他们这两天可尽是顿顿吃粥了,嘴巴子那叫一个疼呀!吃啥都不得劲儿!
昨儿个他们走后,姜老头同姜財父子俩亦是不好过的,姜禛这妮子可是记仇的很,仗着自家郎君乃是武侯王,便也得瑟了起来,差些未将姜老头的白髭全扒光了。
而那姜財亦是被她赏了巴掌的,无奈呀,谁让人家攀武侯王了,只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忍着呗。
如此一幕瞧见可着实稀罕,泗娘等人更是摸不着头脑,此前那般的凶狠劲儿哪去了?
他们父子俩在陈译面前可是不敢不敬的,那可是武侯王呀!莫要看他性子不同文王或儒王那般怪癖,可这胆儿却是十足的肥呀!当年老皇主尚在之时,竟敢当其面儿赐皇宠白绫,真真是位不带怕的主儿。
无奈呀,不单挨了嘴巴子,更是在众多小辈前丢了面儿,他姜老头往后算是没脸儿见人喽。
末了,同他儿子姜財窝缩在屋头内,可都一整日了,谁来也不见,谁来也无出。
姜財的脸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早些时姜袁三兄弟前来送饭,亦是不愿开门的。
倒也不是不愿相见,而是无颜相见,倘若被自己儿子问起这脸怎的肿了?这脸怎的花了?他又该如何作答呢?
丢人哟!着实丢人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