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府平时是个很静蔼的府邸,虽然出入人员多且复杂,但是因着门楣的特殊,来的人,都很是恭敬,人们来到肖府,就会被这里的氛围所钳制,自然就变得彬彬有礼,再傲慢的人来了肖府,也不敢随意的喧哗,这便是肖家的魅力,肖家的气魄。
今天是中秋,肖遥身为肖家嫡系传人,一大早就接待了许多的来访者,有同宗同族的肖氏后人,也有本城的儒生,还有当朝的官员,肖遥秉承着古法,进行祭祖,到了晚间,在院子里摆了香案,香案上摆了香烛与贡果,苏仪到的时候,见众人,包括萧可远都站在肖遥的身后,向着天遥拜,原来他们是在进行祭月仪式,苏仪没敢声张,悄悄地站在一边的廊柱边,肃穆以待。
所有参加的人,都穿着正式的儒袍,肖遥当先,飘飘欲仙,萧可远在其身后,周身在月光下,亦庄重威严,他的身后,王胜,陈智还有三四个将领,都一脸正色,苏仪眼尖,看到江溪月也混在这队人里面。
显然,这里的人,都是萧可远手下,得力的干将。
院子里人皆严肃,一点声音皆无,只听得肖遥朗声诵着一首古词,他诵得极慢极重,一字字,浸着满腔的激情一样。
苏仪看着院子里的所有,都沐在月色之中,中秋之夜,没了夏夜的炎热与刮燥,风吹得香案上的香烛,轻轻的摇曳着的烛烟,苏仪见所有人都拜下去,她便也在一边,低下头去,双手合什。
苏仪是长在社会主义的三好青年,是个典型的无神论者。
但这并不妨碍她尊重别人的信仰与崇拜。
苏仪在云南边境参与缉毒行动的时候,做过几个月的卧底,她去过缅甸,印度,泰国,任何一个地方,她都尊敬当地的习俗。
就像在现在,她也不敢以封建来嘲讽。
祭月结束,有侍童过来,收了香案,肖遥与萧可远转身走向大厅里。
宴会设在那里。
而大厅的所有折扇门都大开着。
所有的灯也大亮着。
屋内的烛灯光,屋外的月光,整个肖府亮如白昼。
王胜出来,看样子在寻找着什么,苏仪只得走过去,果然,苏仪一露头,王胜就向着她招手:“哎呀,苏仪,就等你了,你怎么才来,我们祭月都结束了,快过来入座!”
苏仪只得走过去,进了大厅,厅内的桌边上,众人已经按着宾主,尊卑而坐好了。
众人在说着话,因着苏仪的进入,而谈话停了下,苏仪脸上发热,上前,给萧可远行了礼,又问好了肖遥。
萧可远淡淡地向着王胜说了句:“赐座!”
肖遥则笑道:“苏先生请随意,相信在座的人中,也都是你的旧识!”
苏仪忙着应了,王胜给她指了个位置,她看在偏座,便走过去,但坐下后,又有些不自在,因为这里,正对着萧可远的座位。
好在王胜大块头坐下后,倒是给她挡了一半的视线。苏仪的一边,就是女将江溪月。
今天江溪月褪下战衣,穿着一身绛紫色的长裙,对襟霞帔里,是一件淡紫色平胸的儒裙,脖颈雪白而修长,在一群男人中间,极为惹眼。
苏仪坐下后,江溪月笑着向她点下头。
苏仪也笑着回应。
肖遥以主人身份宣称宴会开始。百悦yue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