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北京大学
蜜芽儿和猪毛怀里揣着录取通知书带着生活费搭上了前往北京的列车。这一次因为童韵忙着工作以及顾建国的计划书问题没有时间送他们两个去。
不过顾建国两口子觉得有猪毛陪着总不至于有啥问题再说到了北京就有顾建党去接,也就让两个孩子单独上路了。
蜜芽儿还好,她都十五岁了单独去北京也没什么,不过猪毛却激动得很。
他也就是几年前和牙狗一起去过北京,他爹带着他们到处玩了玩如今第二次去又是去上大学,兴奋难耐。
到了北京后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前来接他们的竟然是顾建党和童昭。
“小舅舅你不是离开了吗怎么又回北京了是来开会吗?”蜜芽儿高兴地扑过去。
“庄重点,庄重点。”童昭牵着蜜芽儿的手笑着提醒说:“你现在可是大学生了,要学会庄重文雅知道不?”
这话说得旁边的顾建党和猪毛都笑了。
猪毛忍不住说:“蜜芽儿平时是挺文雅的不过是在外人面前。”
蜜芽儿瞪了猪毛一眼:“猪毛哥哥你不要这么拆我的台嘛!”
猪毛没理她,抿唇笑着,和童昭打招呼。
童昭过去,拍了拍猪毛的肩膀“已经听你爹说了,北京邮电大学,真是好样的!”
猪毛笑了笑:“我就一般般水平,蜜芽儿才厉害呢!”
大家说话间,离开了火车站,顾建党和童昭分别去送两个孩子。
童昭这边领着蜜芽儿踏进了北京大学,进去后还在絮叨:“蜜芽儿,你现在是大学生了,平时可要注意,学校里很多坏小子,别上他们的当。”
“还有就是,在宿舍里要和同学处好关系,有好吃的要和人分享,不要和人打架。”
蜜芽儿听着这话,忍不住斜眼看她小舅舅:“小舅舅,我像那专门和人搞宿舍矛盾的人吗?”
童昭摸着下巴打量着蜜芽儿,最后笑了:“不像,我这也是随便说说嘛。”
蜜芽儿低哼了声:“小舅舅,你还是先和我说说,你怎么好好的来北京了,是来开会吗?”
童昭疑惑:“咦,我没告诉你吗?”
蜜芽儿不解:“告诉我啥?”
童昭摊手:“我说了啊,我以后就调到北京来了。”
蜜芽儿大惊:“啊?”
童昭捏了捏蜜芽儿脸蛋:“以后我调到北京来了,每周末来接你回家吃饭。”
蜜芽儿反应过来,顿时高兴傻了,拽着童昭的胳膊高兴地晃:“这下子好了,这下子好了,你可以陪在姥姥姥爷身边了!我也可以经常见到你了!”
简直是意外的惊喜啊!
童昭看着她那高兴的傻样儿:“别傻笑了,咱还是赶紧报道去吧。”
当下童昭带着蜜芽儿去新生报道处,凭着录取通知书,去领统一蓝色方格的纯棉床单和淡绿色被罩白色被芯,又换了食堂饭卡等,最后拿着钥匙去宿舍入住。
这时候一个宿舍是三个上下铺,绿色铁架子床,可以住六个学生,靠边的地方有个绿漆木方桌,方桌上放着个铁壳鸽子笼暖壶。
这个宿舍布置和蜜芽儿后来所看到的差不太多,唯一的不同也许只是没有铁壳鸽子笼暖壶了。蜜芽儿选了个上铺,靠着窗户,还可以看看外面的花草什么的。
这时候宿舍里已经有了几个女孩子,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看上去都比蜜芽儿要大一些。她们见到蜜芽儿进来,都有些诧异,再之后看到童昭,便挪不开眼了。
三十多岁的童昭正是最好的年纪,褪去了昔日青涩,成熟稳重,衣着虽然朴实,可是那举手投足间的帅气是挡不住的。又因为他这个人爱说爱笑的,看上去一点不显老,不知道的还以为也就是个二十当啷岁呢。
几个小女生乍见到这样的男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童昭对那几个女孩子笑了笑,便介绍说:“各位同学们好,我叫童昭,这是我小外甥女顾绯,小名儿叫蜜芽儿,她今年才十五岁,估计年纪是咱们宿舍最小的,以后有什么事,还请各位关照下。”
几个女孩子本来看着童昭送个小小姑娘进来,心里多少疑惑,不知道这是啥关系。说父女,不可能,说男女朋友,也不太像,难道是兄妹?
猜了半天,最后人家说是外甥女,大家都松了口气。
有的羞涩地笑了下,也有的大方地上前:“你好,童同志,我叫何春红,是北京本地的。”
有了这么一位带头的,其他的都纷纷介绍起了自己,
童昭笑着说:“相逢既是缘分,以后各位同学都和我小外甥女是同学,又是舍友,这就是千年难得的缘分!为了这份缘分,今晚,我请大家吃饭吧!”
吃饭?
大家眼中纷纷一亮。
童昭:“就是老北京炸酱面吧?”
“好!”
几个女生惊喜交加,童昭见了,便大方地带着一个宿舍的女生倾巢出动,前去吃炸酱面。
他们出了宿舍,往北边走来到了未名湖畔,沿着未名湖去到北京大学的西门。
这时候的北京大学西门一如二十多年后,依然是那种古色古香的楼门。走出西门的时候,蜜芽儿还忍不住往后看了看。
几十年后,作为燕园的出口,北京大学的西门成为了一道风景线,无数前来参观旅游的中小学生以及成人们来到这里拍照留念。
而如今,这座古代建筑一如多少年后般,安静地屹立在这里。
北京大学西门外在后来有了很多饭馆,烤鸡翅什么的,一应俱全,不过现在这里的建筑还是寥寥无几,分外冷清。
童昭带着一群女生坐上了公交车往南边三环去,路上又经过了人民大学西门。
蜜芽儿探头看了眼,又是感慨万分。
后来的人民大学西门这一块可是寸土寸金的繁华之地,这块繁华之地往西两站地,就是北京大学的万柳宿舍,万柳宿舍所在的万柳一带,后来成为了北京的富人区,房价惊人。
可是现在,一眼看过去,荒草足足有半人高!
大家下了公交车,又跟着童昭走了一段路,才算到了这家面馆。炸酱面挺地道,童昭又是谈笑风生能说会道,逗得几个女生欢笑连连。
于是就在这个晚上,大家伙跟着童昭吃到了正宗的老北京炸酱面,也有了一个宿舍六个女生的第一次聚餐,并产生了初步的友谊。
席间,当听说蜜芽儿竟然是那位奥数金牌得主以及speialprize得主的时候,大家都震惊了。
“怪不得你这么小就上大学,原来是奥数金牌的特招生!”
“哇,你太厉害了!我在电视上看到过你!”
怎么之前就没认出来。
虽然说在座的几个女生能考上北大,那本身都是在各自学校数一数二的,可是对于国际奥数金牌得主,她们还是存着一份崇敬的。
“别提了,那个奥数比赛我也参加了,可是到了市选拔的时候,我被淘汰了!”
“我也参加了,考试的时候我闹肚子,吃了个鸭蛋!”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中,关系仿佛被拉近了,大家纷纷说起了自己关于奥数的经历。
而童昭看着这情景,也总算是松了口气。
本来确实是担心蜜芽儿年纪小,和比她大好几岁的女生在一个宿舍,怕不适应,现在看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其实想想也是嘛,他的小蜜芽儿当然是最优秀的,怎么可能不合群呢!
吃完饭,回到宿舍,这时候宿舍还没熄灯,大家伙都在那里给家里人写信,给同学写信。
蜜芽儿看了,也想写信,拿起笔来,给谁写信呢?
她想起了萧竞越。
自打上次萧竞越寄了一堆的奥数竞赛资料后,到现在好几个月了,也没给自己写过信。
为啥呢,难道说寄了那么多资料,把他的生活费花光了,没钱写信了?
还是说学习打工太忙,没时间写信?
还是说其实写了,自己没收到?
蜜芽儿一番胡思乱想后,决定还是给萧竞越写一封,说说自己最近的事。
“……我新认的这位舅爷爷,他看上去非常有钱,说是要给我爹投资建厂子,他回来后,还要带着我奶去美国,说是去美国把我奶父母的骨灰带回来,安葬在老家。”
“看那意思,好像之后还要带着我奶四处旅游吧。我们全家都挺高兴的,儿女们忙着自己的事业,也没时间带老人去旅游,现在舅爷爷可以让奶四处走走了。”
“另外,我临走前,我奶说了,好像是说她父母当年还留下了遗书,要给她留财产的,具体怎么样不知道了,不过以后我奶可能身份就不一样了,说不定她就有钱了,也像外国人一样到处去投资。”
“多亏了你的奥数参考资料,我好好复习,竟然在芬兰的奥数比赛中得了金牌,还得了个speialprize,回来后,我被保送到了北京大学了……”
蜜芽儿把最近自己家发生的各种事都一一说了,最后她开始写自己的感慨。
“我有时候觉得跟做梦一样,我怎么竟然得了奥数比赛金牌,还被保送到北京大学了?站在这里,望着北京大学西门的石狮子,我才有点踏实感。”
上辈子,她曾经在北京大学生活了四年,晨光之中在博雅塔下路过,每天早间都在未名湖畔晨读,这几乎成为她上辈子人生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重生之后,十几年的光阴都在乡下度过,最初的记忆是从红糖和麦乳精开始的。这么多年远离北京的农村生活,她几乎已经开始觉得上辈子的所有一切都是一场梦。
可是现在,她又踏入了燕园,又住进了曾经的宿舍,又成为了北京大学的一名学生。
两次的人生,在未名湖畔完美地交叉了。
第二天寄信的时候,同宿舍的孙淘金一眼就认出这是航空信件,纳闷地说:“蜜芽儿你还有美国的亲戚啊?”
孙淘金是福建来的,福建那边有外国亲戚的人多,所以孙淘金知道航空信件。
蜜芽儿听了,随口说道:“不是亲戚,就是以前的邻居。”
“邻居?”
这下子大家伙有兴趣了,纷纷打听起来,也有的顺便打听蜜芽儿舅舅的消息。
不过,在她们听说蜜芽儿舅舅竟然已经三十三岁的时候,顿时没兴趣了。
她们才十八岁十九岁,对于她们来说,三十三岁这个年龄太遥远也太老了,她们还想象无能。
其实蜜芽儿给萧竞越写信后,根本没指望收到回信,毕竟萧竞越那么久没写信了,估计是忙得厉害,而她自己在步入大学校园中也很快忙碌起来。
她虽然比周围同学小几岁,可是论起燕园的生活,她也算是老江湖了。在迅速地适应了数学系的生活后,她开始加入了学生会,加入了兴趣小组,开始了多姿多彩的燕园大学生活。
因为猪毛哥哥在北京邮电大学,距离这里也不算太远,也就六七公里,猪毛那边也参加了学生会,于是她还和猪毛哥哥一起,组织下两边学生会联谊什么的,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充实忙碌。
而在大学生活中,另一个惊喜就是偶遇了一个老熟人,竟然是李鑫。
李鑫和她一样在奥数比赛中得了满分,之后也和她一样选择了北京大学数学系。
这可算是巧合了。
李鑫和她都是一起上课,又是之前就认识的,一起征战芬兰的经历那可是革命战友一般的友情,自然和普通同学不能比的。
自那之后,她和李鑫很快熟稔起来,成为了至交好友,两个人经常一起谈天扯地,说说对将来的看法,说说自己的打算。
令她惊讶的是,李鑫对于未来的一些打算,竟然很有远见,对一些事情的看法,几乎是超脱他这个年龄段的。
这让她更加欣赏李鑫这个人。
转眼已经到了十一国庆节,大家都放假了,猪毛也过去找四伯了。蜜芽儿先去看望了姥姥姥爷,陪着姥姥姥爷还有小舅舅住了两天。
这个时候小舅舅回到北京后,单位已经给分配了住房,竟然是南北通透的三室一厅,朝南的卧室有两个,阳台光线特别好。
小舅舅就把童父童母都接过来一起住,甚至还给蜜芽儿留了一个房间。
这期间芮一蕊还过来一次,陪着童父童母说话,又和小舅舅出去玩了一天。
童父童母看着芮一蕊和童昭关系越来越好,自然是松了口气。
“照这样下去,到了明年,就能举行婚礼了。”
不过相比起童父童母的乐观,蜜芽儿却总觉得怪怪的。
自己小舅舅和芮一蕊,虽然是在谈对象,但总觉得好像不是特亲密,没有普通谈朋友的那种亲昵感。
不过想归想,她作为晚辈,这话也不能说。
毕竟小舅舅自己清楚地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芮一蕊也不是会被愚弄的傻子,两个头脑清晰处事理智的人,总能找到他们最合适的相处之道吧。
告别了姥姥姥爷,她回到学校,和李鑫一起参加野外写生社团的活动,准备出发去写生。
大家伙是骑着自行车去的,因为自行车辆紧张,基本上是两个人一个自行车,大家互相轮换着骑车载人。
蜜芽儿和李鑫自然是一组,李鑫骑自行车,蜜芽儿坐在后座位。
“你赶紧上来啊!”李鑫蹬着自行车喊道。
“我上来了啊!”蜜芽儿笑着道。
“没有吧,上来上来,赶紧上来!”李鑫故意大声喊道。
其他人都笑了:“蜜芽儿太轻了,李鑫你都没感觉了!”
李鑫扭过头,果然见蜜芽儿坐在他车后座,于是夸张地震惊道:“你怎么轻若无物呢?”
蜜芽儿当然知道李鑫是故意的,这个笑话也不是太好笑,不过李鑫显然是想逗她笑。
她当下也是被这个略显拙劣的笑话都笑了:“少来了,就知道逗我们玩,咱赶紧蹬车子是正经!”
说话间,正好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也就是人民大学的西校门口,这个时候恰好不知道一个啥旅游团经过那里,浩浩荡荡的阻碍了交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