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凝不敢相信这个噩耗,适才对于祁朗言辞的信任如今在她看来实在过于愚笨了。当初陌蜮衔挺身而出保护秦国七公主的时候,祁千凝便应该意识到男子的心意已经变了,而之后的日子中她则更不应该抱持陌蜮衔还爱着她的念头。
此时此刻,祁千凝在寝宫之中默默流泪,心底一阵绞痛。
谁料,门外那得知自己孩子性命不定的陌蜮衔却并没有就此离开,反而连忙奔向了祁千凝所在的寝宫,狠力叩门。
“祁千凝,你听朕解释,你快点把门开开。”
天子的口吻很是不善,许是因为他过于焦炙,因此此时的神容甚至泛起了点点怒光,看起来像是在生气一般。可他又犯得着生什么气呢?又不是自己同旁的男子有了骨肉,屋内的祁千凝实在不解。
然而,陌蜮衔始终不肯离开,就算屋内并无任何动静与回响,陌蜮衔依旧在门口急呼着。
“祁千凝,如果你再不给朕开门,朕便要硬闯了。”
陌蜮衔下出最后的警告,眉头就此步了起来。
“哎呦,陛下您还在此处做甚啊?那边的淑妃娘娘和小龙子还在等着您呢,如今他们母子二人性命堪忧,陛下,还是快些前去瞧瞧才好。”
皇上不急太监急,陌蜮衔如今正忙着关心另一个女子,而身后的太监却喋喋不休,心里头在想着淑妃娘娘与龙子的安危,毕竟淑妃娘娘貌美,谁人瞧了都要心生怜惜,而小龙子又是皇上如今唯一的子嗣,可千万得要保护好了才行。
太贱的好心肠终究换来了天子的震怒,下一刻只见陌蜮衔狠目回首,旋即一脚踢向了太监的面庞,那太监顿时倒地,疼的诶呦直叫唤。
“劳什子的龙子!朕从来就没有什么龙子,你有多远滚多远,莫要让朕在看见你!”
此言一出,那地上的太监还以为是陌蜮衔不信龙子这一说,毕竟那小环子也还是方才为淑妃娘娘诊治时才发现的,恐怕就连淑妃娘娘本人也不知道吧,否则她又怎的会轻生呢?
因此下一刻,太监顿时不顾疼痛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旋即继续解释起来,根本未曾捕捉到天子此时的盛怒。
“陛下,淑妃娘娘有孩子一事乃是千真万确的事情啊!方才太医为淑妃娘娘看诊时检查出来了,如今娘娘的确怀有身孕,陛下前去看看便知。”
如今距离那一夜已有一月有余,兴许秦惜文怀有身孕一事确实是真,思绪及此,陌蜮衔手中的叩门音则更加热烈了起来。
“祁千凝,你快把门开开,你快把门开开!朕给你解释清楚,朕将这一切都给你解释清楚!你快点给朕出来!”
陌蜮衔的怒意愈发高涨,因为他解释的欲望愈发强烈。
瞧着他这般毫不在乎的模样,后头的太监实在没辙,进退两难的他只能闭口不言,着急地站在天子的身后待着。
下一刻,祁千凝似是想通了,竟顿时将门启了开,陌蜮衔心中一喜,迫切地想要解释一切,正当男子刚欲开口之际,祁千凝的一记巴掌便狠狠地落到了他的脸颊之上,众人皆惊。
陌蜮衔久久未曾从这记巴掌的威力中缓过神来,而祁千凝的冷容却在继续吐着冷漠之言。
“陛下,身为淑妃娘娘的郎君,如今淑妃娘娘深陷苦难,您为何还要在微臣这里浪费时间?微臣劝您还是赶紧去瞧瞧你那美丽的妃子以及您来日的皇子吧,如若他们出了个万一,世上的人怕是要将这罪责怪罪到微臣的头上了。您说要解释,那请问您要解释什么呢?您为何说要向微臣解释呢?明明我们二人之间如今只是君臣关系罢了,哪有君主向臣子解释的道理?更何况这是您的家事,微臣根本不想过问,也根本不想倾听。”
祁千凝的口吻实在冷冽,那一字一句更是夹杂了女子的不耐烦以及厌弃之意,对于陌蜮衔她没有什么好说的,而对于他与别的女人的孩子,祁千凝更是听也不想听到,如今陌蜮衔在这里行这些无谓之举对于祁千凝而言只是一种磨难罢了。
“祁千凝,朕……”
陌蜮衔并未怪罪眼前人这一记巴掌的罪过,反而还想要继续解释些什么,可祁千凝却是半分解释的机会也不想给他。
“够了,陛下,您还是快些离去吧,如若不是利益关系,如今在下实在不想瞧见你,陛下你最好不要再次浪费时间解释,在下甚至连您的声音也不想听,只觉得分外刺耳罢了。”
祁千凝依旧满面冷容,陌蜮衔却觉得自己的心正在被眼前的女子用剜刀一刀一刀地割下来,实在是疼得紧。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同祁千凝走到这步田地,如今看来一切都好像没有转机了,由于祁千凝的过于冷漠,陌蜮衔看不见二人间情感延续的任何的希望。吧xias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