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一个爱写故事的工科生,初来乍到,请多海涵。 应晓珏趴在桌子有点乏,电话猛的响起,彭中誉的,也就没了接听的意愿,任凭对方名字不断霸屏。不得了,都15分钟了,应晓珏突然害怕,无奈接通。 “你可以继续不接。”彭中誉没有风度。 “有事吗?” “怎么没和我说不来聚会?” “嗯,因为也不确定,所以……” “你现在可以确定了,怎么不联系我?” “我……” “你在哪里?” “在家。” “我来接你。” “喂,等等,不用。” “那你赶紧坐车出来。” “……” “大家都到了,就等你。”彭中誉果断挂机。 莫名其妙,不参加聚会怎么的了,就愧对大众了?可应晓珏居然不听使唤的起身,开始考虑着装。 电话又来。 “出门了没有?直接打的。” “还没出门。” “赶紧。”电话又挂。 被催急了,应晓珏胡乱找了件毛衣和大衣,梳通了凌乱的头发,想想今天得走很多路,看着满地阳光,选了运动鞋。拉起背包的时候又觉得过于随便,就换了红色的挎包。 又是电话。 “几点的车子?” “我还没出门。” “你属蜗牛的吗?” “你才属老鼠的。”彭中誉最怕老鼠。 应晓珏拽着钱包和钥匙出门,按指示的,打的,直奔车站。 电话,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响了。 “几点的车?” “二点零五,到常州估计是四点……” 电话又挂了。真没用,立场呢,说好的不接电话,不去聚会的立场呢,哎。上车是很快的,车途却很长,不知道和应晓珏的心情是否有关。 常州许久没来,最后一次该是应晓珏和彭中誉分手后的第一个1月8日。那次,她提出分手后的第一年要在大学见个面,却始终没等来彭中誉。应晓珏那天特地穿了长大衣,因为听说那阵子的彭中誉喜欢轻熟女风,还特地带了耳钉。当等了一小时都不见彭中誉后,她在公共电话亭里拨通了彭中誉的手机。 “你怎么没来?” “我单位有事。” 之后应晓珏直接就把听筒摔着挂了。她一个人去校园走了走,走着走着,就有点迷了路,却清晰了心智。 一缕散发垂到眼睑处,应晓珏发现里面竟有一根白发。年华美丽,终究只存在过去。应晓珏有点小伤感,不过今天可以见到李班啊,花姐啊,和牌友们切磋几把,想着也是激动人心的。所以,彭中誉会是什么样的脸色待见她,管他呢。 才下车,应晓珏发现手机落了,一阵慌乱,重回座位找寻,还好,还在。 “你怎么要慢到最后一个才下车。”彭中誉出现在车门口。 应晓珏瞬间站得笔直,解释手机掉了。 彭中誉用身体为应晓珏开路。话说常州的车站已经完全改了模样,以前碍眼的却很有标志性的立交桥,已经移为平地。而汽车的入口处已经完全不是之前那个,应晓珏习惯性的没有东南西北感。 “我们往哪个方向呢?” “左转,拿车。”彭中誉那略带鄙夷的眼神,就你那辨识度,也配谈方向。 应晓珏还他镇定的大眼睛,不怕你。 彭中誉喊停想趁虚躲进后位的应晓珏,“坐前面。”应晓珏怎会强的过他。 彭中誉专注开车,往着完全陌生的地方,比如说,没见着九洲,没见着烈士陵园。 “不是去学校吗?”没有不安,应晓珏只是好奇。 彭中誉继续蹙眉驾驶,没有回答。 应晓珏给李班发了消息,“我来了,现在路上。” 李班立即回复电话,“应晓珏你来了啊,现在在哪?我来接你啊?”彭中誉直接取过电话,“我在接她。”电话那头就只剩下爽朗的笑声。 “是直接去饭店吃饭,是吧?”应晓珏问。 彭中誉在空阔的马路上开始加快车速,原来还是往学校方向开的,都说了应晓珏没方向感。可是,记忆力应该很好的呀,奇怪。 学校门口的大饭店,以前没有,闻闻大厅的油漆味就知道。彭中誉一言不发,带头前行,应晓珏顺顺垮下来的包,叹了口气紧紧跟随,还真是来错了。 208包间,瞬间喧哗爆发。所有的人都开始热烈鼓掌,应晓珏觉着他们太多的就是在看好戏。 “来来来,欢迎小誉和晓珏入座。”李班指指身边两空位。 应晓珏望向自己的舍友队伍,却不见得有人救她。 “来呢来呢。”老蒋也开始热乎劲。 彭中誉过去坐下,把应晓珏丢在原地。应晓珏直接钻回自己的牌友队伍,非在当中挤出一个位置,不带客气,舍友们一阵不怀好意的笑。 每一桌都很热闹,现场还不忘隔桌喊着话。应晓珏好久没如此放肆,在姐妹淘们面前无条件的耍赖、大声的玩笑、调皮的敬酒,不再矜持。彭中誉一次次的看向应晓珏,会心的笑着。 “来来,我带头去敬酒了啊,你们跟上啊。”李班喝高了,朝应晓珏那桌踉跄过去。 “来来,我来敬酒啊,我先敬敬……” “孙姐孙姐孙姐。”四周一阵配合的齐声起哄。 “孙芳,我敬你,感谢你大学四年来的照顾。”李班故意装醉的吧。 “怎么个照顾法了呢?”花姐用手肘撞着应晓珏。 “说,怎么个照顾法。”应晓珏站起来说话,没喝就有点醉。 “你怎么照顾彭中誉的,她就是怎么照顾的我。”就说李班最清醒。 应晓珏抓紧坐下,然后彭中誉那桌就开始大笑。 李班非要和孙芳喝一杯,还一杯,再一杯,理由一次比一次重要。应晓珏不解了。毕业前一周,李班强硬非要分手,孙芳在宿舍哭了好几晚,想着李班那时的果断也就是如此样吧。 “应晓珏,我该敬敬你了。”李班突然跑到她跟前,神智比之前更清醒。 “李班你不用客气。”应晓珏慌忙站起。 “不不不,你坐你坐,”李班把她按在座位,“我敬敬你,一来,你是我心中的女神啊,以前我也一直和孙芳说,你看人家应晓珏多懂事,所以,我们是不是该喝一杯?” “谢谢谢谢。”应晓珏一饮而尽。快点喝完,快点走人。 “二来,你还是我的女神啊,这个彭中誉他小子没眼力,不懂抓住绩优股,看看,毕业十年的你,啧啧啧啧……” “我喝我喝。”应晓珏一饮而尽,为了堵这小子的嘴。 “还有,第三……”这是赖着不肯走人。 “小誉,你也不来帮帮忙。”花姐开始拉直了嗓门喊话。 彭中誉本来是看着这桌的,反而收回了视线。这一刻的的沉默,竟莫名划痛了应晓珏的心。应晓珏直接仰头喝下,没容李班说话。 “豪杰啊,真豪杰。”李班不断拍打着应晓珏的肩膀,“看我的。” 应晓珏对着李班微笑,心里远没有外表看着风光靓丽。 “你和那彭中誉怎么回事?”花姐不知何时换了位置,凑过来低语。 “没什么啊。”应晓珏不自主的摸摸开始发烫的脸蛋。 “和我还卖关子。”花姐眨巴着眼睛。 “花姐,我敬你。”应晓珏给自己和对方都倒满了酒。 “看吧,你都想喝酒了,问题肯定大了。”花姐总是那么拎得清。 应晓珏自己喝,“我今天不参加聚会没告诉他,估计他有意见。” “彭中誉,你也不来敬敬酒。”花姐突然拉直了嗓门,应晓珏被吓到,“应晓珏她今天上午失约,理应该罚。” 应晓珏淌汗,花姐怎么这么轻易就出卖了自己,全没了先前的忠诚。 彭中誉坐着没有接话,倒是老鹰的揶揄声传了过来,“小誉,你还不过去,我就要过去敬酒了啊。” 彭中誉依旧岿然不动,老鹰已经站在了应晓珏跟头。 “来,我敬敬你,之前去常熟,谢谢你的热情款待,我干了,你随意。”还是老鹰地道。应晓珏随意的喝,整一杯。 “应晓珏,你应该去我们那桌敬一下,否则大家一个个过来,你肯定趴下。”老鹰凑在应晓珏耳朵跟前建议。大学四年,因为彭中誉的关系,应晓珏在男生间深受好评。他们都羡慕彭中誉有一个温柔体贴、乖巧懂事的女友。他们甚至是嫉妒的,只有彭中誉不好好珍惜罢了。应晓珏微微醉着想起以前,只有彭中誉才会笨到把我这么好的女朋友给甩了。 “行。”应晓珏起身,迈开步子时才发现头已开始发晕。 老鹰赶紧搀扶,应晓珏扬起下巴感谢,正好瞥见彭中誉炯炯有神的大眼正盯着自己。罢了罢了,该道歉的还是得道歉。今天的爽约,还有那天的离开。 “我酒力不行,就一起敬敬大家了。”应晓珏笑看在座的每一位,可和彭中誉面对面时,又瞬间僵硬了表情。 “小誉啊,不是兄弟我说你,应晓珏这么好,你怎么就没有把她抓牢呢?” “就是,当年我就看好你们这一对。” 也不知道是谁挑起的这个话题,放在今天,各种适宜。 “应晓珏,你家孩子多大了?” “你还想打她孩子主意啊,滚你的。”李班闹哄着帮她解围。 “彭中誉,你把新娘给大家晒晒,让我们瞧瞧到底比应晓珏好在哪?”敢说,这桌的人醉的太多。 “小誉,什么时候请喝喜酒呢?”老蒋提起这事。 “小子你是挑花眼了,别毁了太多姑娘啊。” 大家对彭中誉的私生活饶有兴趣,应晓珏悄然退身,李班一把拉住,“不要喝了。”没想到李班粗犷,却是整个场子里最心细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