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簪一连叫了好几声表哥,可对面那人只站在那里看着她,对她的呼喊和无助置若罔闻,她心中充满了狐疑还有不确定,明明她已经按宋嬷嬷教的照做了,可为什么事情并没有按她预想的那样展开,孙斜对她的态度依然没有变化,甚至比之前更加冷漠。难道所谓的谜情蛊根本不管用,或者是她的所作所为已经败露了。无论哪一种都令她不安且恐慌。
她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身,无奈又使不上力气,所以只能坐在泥地上。她抬起头望向孙斜不染纤尘的衣摆,只觉此时的自己分外难堪,恨不得立刻消失在他面前。对方始终高高在上,甚至不屑于多看自己一眼。可为什么呢,她也只不过是喜欢这个人啊,是因为喜欢所以才这般卑微,即使自己被人践踏侮辱,眼前的人这个人才无动于衷吗。
她凄厉地捂着自己的心口,只觉自己费尽心机舍了脸面修养结果还是徒劳一场,抬头望着孙斜精致绝美的脸,看着那张她曾在心里无数次刻画过的容颜,深深的绝望几乎快要淹没了她。那些为对方而生出的心动,还有被无视的难过她都记得。她不甘心,所以看着对方的眼中也染上了浓浓的怨愤。
可即使她用尽全身的力量表达自己的愤怒,那个人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表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为什么?你就这样讨厌我,恨不得我消失。”
孙斜看着到如今还在控诉自己的人,头一次直白的将自己的厌恶不加掩饰地表现了出来。
“难道到了此时此刻你依然只觉得自己委屈,都没有一丝悔过的想法。你自己做了什么,相信不用我来提醒你。”
“你要喜欢谁那是你的事情,没人会去干涩你,在这孙家别苑你大可享受你作为表小姐可以拥有的。只要你安分守己,自己爱惜自己,自是无人会看轻你。”
“表哥在说什么,我一句都没听懂。”
沈碧簪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竟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实在有些勉强。她极力掩饰着自己有可能被发现做了亏心事之后的恐慌,她不会承认的,以免自乱阵脚,所以故作若无其事地强撑着。
“哈哈哈,原来我沈碧簪在表哥心里如此不堪,也是,表哥对我无意,我在表哥心里自是一无是处也就不奇怪了。可表哥你又何必呢,还要为自己的冷漠绝情找诸多借口。原来都是我自己不懂自爱,没有安分守己,才被你令人向丢垃圾一样扔到地上,你可曾尊重过我一丝一毫。你自己亦谈不上君子所为,对一个弱女子这般折辱,竟然还能说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来。”
孙斜见她如此冥顽不灵,依然没有坦白的意思,也不愿再与之多费唇舌。
“一和,你将表小姐带去书房。”孙斜看到沈碧簪逐渐慌乱的面色,留下这句话后便转过身去了。
“对了,或者她还需要一个伴,那就将扬州城南面冯家公子请来与表小姐做个伴。那冯公子一表人才,品性仁厚,也对咱们这位表小姐倾慕已久。我这做表哥的自是要成人之美的。”
身后果然传来沈碧簪崩溃的声音。
“表哥,不要,我不要。你不要这么做,我不要去你的书房,送我回去。”沈碧簪泪眼朦胧地看着孙斜的背影,撑着双手快速往后移着自己的身体,以此躲闪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一和。
一直站在台阶下提着食盒默不作声的何宏,听到沈碧簪凄厉的哭泣声,也难得的动了恻隐之心。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令得一向情绪从不外露的自家主子这般不留情面。他不好冒然开口,但又无法视而不见,所以犹豫了半天疾步走到孙斜跟前跪了下来。
“主子,小的斗胆求主子原谅表小姐这一回。主子这般定是表小姐做了过份的事,可还请主子消消气。这您毕竟是表小姐的表哥,不管怎样,若这表小姐真有个什么好歹,那对于主子的名声也有碍啊。”
小铃铛原本不想插手和沈碧簪有关的事情。凡事有可能伤害孙斜的存在,她都不会容忍。可若因为一个沈碧簪影响到了孙斜,她便不能听之任之了。于是她伸出自己的小爪子在孙斜怀里使劲扒拉了几下,想要引起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