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罗托身形瘦高,留着一笔粗硬的唇髭,身穿黑色的盔甲。
他上下打量比格列,很是满意:“就像你父亲当年一样强壮,而且比他更为英俊。我相信,令尊一定将他的全部本领都传授给了你。”
“是的,我得到了父亲的悉心指点。”比格列按胸行礼,“大人完全可以像信任家父一样,信任小的。”
“很好,”韦罗托指了指身后的那个将领,“斯库罗恩,你父亲的老朋友,一位杰出的五阶武士。他将替代我成为这支队伍的千夫长,而你,我亲爱的侄子,我将任命你为百夫长。我深信,你一定会像令尊那样,在战场上奋勇杀敌。”
“大人的信任令我感到无比荣耀,”比格列有些困惑不解,“可是大人是要离开您的军队吗?”
“在我们的北面,王上率领着一万四千名勇士,和几乎同样多的战马,正在往赴卢林堡。”韦罗托告诉他,“而我,将以副将的身份,随扈陛下身侧,为他出谋划策。斯库罗恩”
领主转头吩咐道:“我将先行一步,而你,四日之内,必须率部与王上的主力会合。”
蓄着红色胡子的斯库罗恩躬身行礼:“我们一定按时赶到。”
三日之后,这支千人队与国王加列查的大军会合,在他们的东面,已经出现了西萨军的斥候身影。
另一个好消息传来,南陆国王鲁古基亚所率领的一万四千人马,很快也将赶至卢林堡。
斯库罗恩告诉比格列,西萨汗王铁里金托的主力大军,正在北面千里之外,将与北陆国王奥根多尔的精锐部队进行决战。而他们所面对的,只是西萨人的一支偏师。
“我们将很快击败这伙敌人,然后迅速北上,增援奥根国王。”斯库罗恩摸着自己的红胡子,对这次的作战满怀信心,“铁里金托太轻视我们了,这回他将得到一个惨痛的教训。我们将会出现在敌军主力的南面,然后一举打垮他们的左翼。”
比格列握紧了手中的剑柄,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充满了紧张和期待。
卢林堡是一座建筑在丘陵之上的城堡,当年是王国联军东进之时所构筑的据点。
山下是稀疏的丛林,还有几幢村屋,居民早就已经逃得不见踪影。
两位国王的军队几乎同时抵达卢林堡西面,一声令下,他们立即向城堡发起了凶猛的进攻。
守御这里的是西萨汗国一支叫做阿迭部的部落,与别的西萨人不同,他们脸型狭长,不少人还长着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
王国的军队才开始发动攻击,阿迭部就放弃了营垒,向东面撤退。
加列国王对敌军的避战感到困惑,但是韦罗托打消了他的疑虑:“这个部落在汗国之中受人鄙视,是下等人,他们显然不愿为了铁里金托拼尽全力。陛下,我认为我们应该果断向东追赶,将他们彻底逐走。”
“我同意韦罗将军的观点,”从南面赶来的鲁古国王骑着一头高大的战狮,摸着胡须点头,“他们有两万多人,可是却全无斗志。如果我们迅速追赶过去,必将赢得一场大胜。”
于是两个王国的联军继续向东,穷追不舍。
他们紧紧追赶了两日,年轻的部落首领阿迭忽眼见无法摆脱敌人,遂下令军队沿着杜姆河列阵,要与西面的敌人决一死战。
双方的勇士在辽阔的霍罗草原遭遇,各自奋勇向前,厮杀在一处。
阿迭部落兵并不是两位国王所推测的一群乌合之众,他们虽然兵器不及对手精良,勇气和战术却丝毫不亚于对手。
尤其是首领阿迭忽,和万户长索根齐、拜塔伦,各骑战狮,手执弯刀,无不以一当十,所向披靡。
战况十分激烈。
受伤的联军战士,被迅速送回营地,在那里他们将得到祭司们治愈术的救治。
第一次上战场的比格列身躯僵硬,满头是汗,右手执矛,左手持剑,立在坐骑之上一动不动。
他瞧见自己的部下,那个梅特比罗被一箭正中咽喉,突突冒血地从马上栽落,也瞧见另一名战士以圆盾挡住对面的弯刀,然后将对手一枪搠倒。
直到下马步战的哈拉突一斧劈翻一个偷袭过来的部落兵,大声吼道:“少爷,别发呆啦!”
比格列这才回过神来,挥剑将一支眼见袭至面门的羽箭击落。
然后他大喝一声,驱动坐骑向前冲去。
眼见战事胶着,加列查和鲁古基亚都在犹豫,是否立即遣出自己的侍卫军。
韦罗托挺身而出:“王上,请分给我一半的侍卫军,我将从他们的右翼包抄过去,尽快结束这场战斗。”
加列王正要点头应允,却听得北面隐隐传来低沉的号角声。
国王连同他的侍卫官们,都骇然向北边望去。16读书16u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