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她看了看外面,不由感叹自己居然足足睡了一天一夜。
怪不得,总说酒能误人,的确如此。
简单洗漱一下,五更便去找云儿了,那丫头酒量如此浅,这会儿估计还睡着呢。
五更的住处和云儿的住处相隔不远,几步就到了,只是,推门进去,却见屋内空无一人。
咦?云儿哪去了?五更仔细想了想,又朝着罗重的住处走去,想来那丫头是又跑去他主子的房间去了。
五更推门走进罗重的屋子时,他正坐在窗下,不知在想些什么,眉目中似有淡淡愁绪。
见五更进来,罗重眼前一亮,然后缓缓站起来:“怎么?酒醒了?”
五更一听如此,便知道定是云儿告的密。
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窘迫道:“云儿这丫头,嘴可真快。”
看五更有些不好意思,罗重优雅的笑了笑,然后从桌上的茶壶中倒出一杯清茶,递于五更手里:“喝杯茶吧。”
五更接过那茶杯,轻轻的饮了一口,然后抬起头打量了屋里一番问道:“云儿没在你这儿?”
听到五更说起云儿,罗重的垂了垂眼眸,半晌才低声道:“她,进宫了。”
“进宫?怎么这么早,不是说明天吗?”五更十分讶异,这丫头怎么说走就走了,也没跟自己打个招呼。
罗重扯起嘴角,无奈的笑了一下:“云儿说,不想看见那番离别的场面,便今天提前进宫了。”顿了顿,罗重又从袖中掏出一封信,轻轻放到五更手里:“这是云儿临走前,托我交给你的。”
五更接过那信,只见上面用写着几个字,五更亲启。
抽出信,待看见那上面娟秀的字迹时,五更似乎看见了云儿那温柔的眼神,听见了那轻喃的话语响在耳边。
“五更,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这一生,已经过两次刻苦铭心的离别,一次是我娘,一次是我爹,那滋味实在令人不好受,请你原谅我不愿再承受离别之重。与你相处的这些日子,是我过得最轻松,最开心的日子,这些记忆已经被我深深的保存起来,放在心底最深处,想你了,我就拿出来看看。至此一别,不知何年何月再见,可我想,我会永远记得你,愿你也如此。”
信的最左下角还写着一首诗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唯愿君珍重,来日把酒醉。
五更看完,已是泪眼婆娑。
罗重在旁边缓缓的说道:“她说,她很感激你,感激你那日的出手相救,也感激你日后对她的照拂。”
五更摇了摇头,热泪已滚下脸庞:“我哪里做过什么?这丫头,也真够可恨的,说走就走了。”
看见五更如此,罗重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拿起手背轻轻擦拭着五更脸上的泪痕。
温热的手背和泪水一相碰,不由令五更身形一震。逸云yiyu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