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绷紧的弦被扯断,还是突然生出的不知名心慌的缘故,可清一个手一抖,画笔偏了,偏的有些离谱,这幅画到现在,画了有一个月的时间。
怎么画也不满意,今天好不容易有灵感,那一笔却让它成了败笔。
补救是个很大的工程量,看来是注定完不成的。
无奈之下,可清只好放下笔,拿起手机接电话。
从一城到另一城,可清明显感觉到空气中,北川比江海闷得多,或许是因为地方太小,交通太繁忙。
看着堵得看不见尽头的路,她哑哑的声音有些发颤,紧张的又问司机一些愚蠢的问题,“师傅,能开快点吗?我有很急很急的事。还有多久到能到?”
司机指着前面,侧过头跟她说:“姑娘,这情况你也看着呢,我真不敢给你打包票,你有再急得事,车子现在就是过不去。”
事实就摆在眼前,可清气息发颤的舒出口气,又强逼着自己做了两个深呼吸,冷静下来继续问道:“师傅,平时这种情况需要多久?”
司机已经有些烦她了,顾客是上帝,从后视镜瞟了她一眼,手肘抵着车窗,漫不经心的说:“起码也得一个小时吧。”
可清瞪大了红肿的眼,一个小时,还要那么久?一股恐惧袭来,她好怕,好怕自己赶不及。
目光落到窗外,这一段起了不少新工地,各种基建不断冒头,这座城市竞争愈来愈越激烈,起起落落太快太急,可清第一次感受到它比江海更冷血。
不知不觉,泪又落下,她今天已经哭了很久……
那个电话是陈太太打来的。
她哭的声音哽咽,说话断断续续,“清清,清清,你爸爸,你爸爸他……”
听着母亲悲痛的声音,可清顿时心慌起来,声音发虚,“爸爸怎么了?”
“他……他跳楼了……”陈太太足足花了半分钟才将这句话说出来,可见她有多难受。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入耳,可清浑身一僵,握着手机的手不断颤抖,呼吸不受控制的变急促,那一刻,她就像是在溺水边缘,渐渐困难,却不会停止,也不能停止。
她整个人僵成一栋雕塑,多希望母亲只是跟她开了个玩笑,可母亲从未骗过她,说话的声音里直白的带着难以掩饰的悲痛。
空气中似有一只尖锐可怖的大手,紧紧攥住她,恶狠狠的告诉她,这就是事实,你必须接受!
这么突然的一件事,要她怎么一下接受?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陈太太刚跟着警察去看完丈夫的尸体,此刻独自蹲在路边,西南在回北川的飞机上,灵玥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脑子里就想到可清这个女儿。
六神无主的她,急得忘记了家里老爷子的嘱托,一箩筐全给抖出告诉了可清。激情jiqing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