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前日还同她有说有笑的一个能说会动的人,不过两日功夫,就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甚至都不能被埋在一抔黄土之下,连个安息之地也没有。
琳琅是吴掌柜收养回来的义女,平时管她吃喝,她也会帮吴掌柜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不说过得锦衣玉食,最起码有个容身之所。如今她失了唯一一个可以依靠的人,又遭此一劫,受了不小的惊吓。
薛瑶知道从她嘴里也问不出来什么东西,看她孤苦无依,便决定把她带回去,舒家总不差她一口吃的。
眼看舒家都快被她变成孤女收容所了,今儿留一个,明儿又带回去一个。不是这个旧人的曙后孤星,就是那个新友的寒泉之思。
虽说心里总有些无奈,但若是真让薛瑶眼睁睁看着这些小姑娘流落街头,又或是被哪个不好心的男人给糟蹋了,那她才要后悔一辈子。
回了舒家,看着院子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各自忙各自的,好像一切都正常的不太正常。
就连后院的张氏也不成日围着南苑转了,估计是在谋划着,等舒长青死了,舒家的财产几时能落到她手里。
薛瑶一到家中便一头钻进了卧房里,白日身体操劳,心里便什么也顾不得了。到了晚上,她又恨不得把一颗心掰成八份用。
她瞧着他比早上看起来又平和几分,面色也恢复的渐有血色。
随后又起身翻看了舒长青背后的剑伤,她提前在心里打好了底儿。
可是再看到那两道从肩胛骨滑到腰椎的透血白布,她便不由透骨酸心,好似那伤口生在她身上一般。又怕那两道赤刃再次血崩。
把舒长青安顿好,她托腮趴在床边,宁静端详着床上的男人,她甚至把呼吸都放慢了许多。她脑袋里浮想联翩,思衬许久,又掏出了怀里那块沉甸甸的黑金令牌。
她看看令牌,又看看舒长青,她绞尽脑汁幻想着一块“铁”和一个“冷酷”的男人他们之间会怎样的联系。
嗯,的确都挺凉的
只是这令牌已经被她捂暖了,他何时才能被她捂暖。
“你说你要是醒了,会怎么跟我解释呢?会不会骗我呢?又或者看我这几日实在过的辛苦,一心疼我就直接跟我说实话了?”薛瑶低声细语,对着舒长青自言自语,山耶云耶好像他只是太累了,要睡很长一觉才能醒来。
“我不在,他们把你伺候的还挺好早知如此我又何必牵肠挂肚。”她努了努嘴,实则打心底欢喜着,却又不敢放肆表达出这份欢喜。她怕某个地方盯着她的各路神仙看她开心,一怒之下又把他带走了。
薛瑶把一只手垫在舒长青的手底下,又把脸贴在他的手心上,他的手永远是温热的,暖到她的心底。
她感觉嘴里好似含着一块糖,不过确是一块带有夹心的糖。
她先是贪婪的享受甜蜜,直至糖衣褪去,糖心只剩苦涩。它慢慢的把她口中残余的甜消磨个精光,再被苦涩占据满口。
眼泪溢出她的眼眶,越过她高耸的鼻梁,在她双眸之下划出一道分界线。她笑着哭来着。
“你要是不醒过来,我自己可没法生出一堆小冰块儿来。”激情jiqing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