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屁,淮哥哥和瑶姐姐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枳儿虽年方十三,冷酷又机灵,嗓音也清亮。不过她毕竟是个习武之人,气自丹田发出,突然吼出的这一嗓子给张氏吓一激灵。
薛瑶闻着吼声,不自觉又把步子迈的大了些。
“你是哪里来的杂种?!一个家奴也敢听主子讲话,还插嘴??”张氏出口成脏。
枳儿是高苒送来的,名义上是家奴,实际上她的人物只是保护薛瑶而已。在高府时,她便位同小姐。
枳儿早就看张氏不爽了,今儿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农妇这么一骂,真是想打她个丫的。她蓄势待发,倘若张氏若敢再多说一句,她便饶她不得。
“也对,你那主子本就不是个懂礼节之人,既然能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可见也教不出好的下人!”张氏继续咄咄逼人道。
“你!”枳儿气聚丹田,力集臂端,伸手便要一掌拍在张氏的胸脯上。
“住手!”薛瑶赶来时,正赶着枳儿落掌之时,她连忙阻止。
这一掌虽为结实的打在张氏的身上,本来十分的力道,已经被枳儿收回了七分。不过剩下的三分掌力也让她觉得胸口一阵火辣,口中有一股腥甜往外反着。
“你居然敢打我!你个狗腿子竟然敢打主子?”张氏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巴掌便甩了过去,不过被枳儿轻松躲掉。
薛瑶一边走着,一面问道:“不知今日姨母为何如此动气,方才听姨母言语中的意思,好像错误在媳妇身上可是?”
话毕,薛瑶已经站在舒长青的身旁,自然的把枳儿挡在身后。
“她说阿瑶姐跟淮哥哥做有违伦理之事!”枳儿素来口无遮拦,直言相告,只是这话的确让薛瑶又羞又怒。
“此番无稽之谈不知是姨母从何处道听途说来的,媳妇虽自诩清明,身正不怕影斜,只是也断容不得姨母以如此污言秽语玷污媳妇。”薛瑶声色严厉,面色赧然。
“夫人这话说的硬气,只是不知心里到底有几分底气?!”见张氏哑口无言,她身后的一个模样相近的老妪又接话讽刺着。
老妪一身猪肝紫色麻布衣裳,脸上的粉好似以白灰刷墙,眼角鱼尾纹里还夹着细碎干涸的粉粒,整个人看起来邋遢极了,一脸老相。
这女人眼熟的很,薛瑶见她面向如此刻薄,便想起今日在店里曾经招呼过她。来的时候还竟找麻烦来着,好难伺候的一个老婆子!
“薛瑶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夫人,值得您在云起居刁难一番之后,又追到家里来继续胡诌一番。”
薛瑶干别的都是学艺不精,半瓶子吊着,不过怼人绝对是当人不让第一名。
舒长青听了此番话语之后,本来冷峻的神色突然闪现了一丝好奇的光芒。
“外面都说这舒家新娶的媳妇儿的眼里向来没个长幼尊卑,最是个伶牙俐齿的,今儿一见果真比外面说的还要刻薄几分。”那老妇畏缩在张氏的身后,胆量也只够她打打嘴炮的。
薛瑶在店里,每天都能看见形形色色的客人,像她这种无论有理没理,只用一张嘴盖章的人,她见多了。
“前有祁奚举午令人敬佩,今却只夫人的一张嘴便来道个是非曲直,说的黑白分明。自然任我怎么辩驳也无济于事了?”九桃9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