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疆做出这等举动其背后恐有里家的授意与支持。现在张无忌盘踞淮北,大金虎视眈眈。我方面临的局势十分微妙,可以说是,捻一发而动全身了。我军现阶段的任务重在据守。如果贸然出城应敌很是容易会落入敌军设下圈套如此一来,是得不偿失。所以本王才会下这样的军令。再者老七他对九儿。。。。。。算了,不说这些了。”
苏景年如是道,面上已有厌烦之意。
王岚与陈虎没说什么。苏景年给出的的理由,并不能够将他二人说服。其余大臣便是各自思量赞同者有之,不赞同者亦是有之。
各人虽是各有各的想法,可眼前大家都暂时不再继续发表意见了只将这话题暂且搁置。
这些时日后宫之中发生的这些变故自也是早就传到了众位大臣的耳朵里。
每次议事,苏景年的情绪是肉眼可见的低落。
想来也是难怪了,右相与侧王妃一派倒台,可剩下的太后与王妃一派则是被软禁。大臣们虽然无法探知到,各中的详细曲折可他们面前这位堂堂的北域君王确是在一夜之间成了孤家寡人。
之所以会下这样的命令究其根本都是因为北域王的身侧现在就只剩下苏九儿唯一一个可以信任的亲人了。
王爷又怎么会不担心,年岁尚且小的九郡主会误判形势、急功冒进,反是要危及她自己的性命了?
所以,在众大臣的眼中,苏景年下了这道看似古板而专断的军令,其实也并非是完全不可以理解之事。
众人心中又生出不少唏嘘来。太后与破将军暂且不说,
王爷与王妃的感情,是素来的和睦友恭、恩爱非常。旁人见了那二人,哪里有不羡慕、不欣赏的呢?可惜,实在是可惜啊。在宫廷的争斗之中,什么样的感情也最终都会屈服于利益之下。
一段佳偶天成的美话,可能就会自此消失,也可能会演变成下一场杀戮的序幕。事情到底会变成个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好。
老丞相接过话柄,继续主持议事。
问陈虎,说:“陈将军,九郡主可还有传什么话回来?”
陈虎看了看苏景年,回道:“郡主她向臣询问了侧王妃猝逝一事,以及太后与王妃、还有破将军被禁足之事。”
“郡主她向来与侧王妃感情要好,多问上几句,自是应该。其他的事,都是王爷的家务事。王爷自会回信给九郡主,这里,我等就不再多议了。”王岚也看了看主位上苏景年。
苏景年坐在座位上,默不作声。暗卫之前有传来消息,九儿得知慕容云离世的消息后,痛哭不止,甚至有打算赶回北京为慕容云奔丧。几番衬夺之下,为了顾全大局,九儿方作罢了这个打算。
见苏景年没有要接话的意思,老丞相继续道:“陈将军,你且回一封信给郡主,让她安心驻守边城,王府的事务自有王爷处置,还请郡主她不要分心分神才是。”
“是。”陈虎应了王岚。
这个时候,有一位大臣起身,道:“王爷适才下的军令,臣细细地品了品。臣不才,但觉王爷所言,实在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
这位大臣一面夸赞苏景年,一面伸出大拇指来。道:“回想当年,先王据守锦州之时,便是中了金军的诈遁伎俩,否则也不会薨逝于盛年。王爷的这道军令,正是断了敌人施展诡计的后路,护住了九郡主及一众将士的安危啊。”
本是以为,自己的这番话可以拍上一拍王爷的马屁,又可以表明自己坚定支持于王爷的立场。可这位大臣却见,在他的言语之下,苏景年的眼神变了又变,令人完全捉摸不透。
这位大臣乃是左春坊,名为姜宗伦。素来喜爱溜须拍马,大臣们对于他的为人,都很是清楚。而这姜宗伦本是右相的门徒,右相倒台之后,他便更是急于表现。
可是姜宗伦不知,他的这些话,刺到了苏景年心底的痛处。
“过去的事,提它来作甚么?”苏景年冷道。
姜宗伦在苏景年犀利目光的注视之下,冷汗直冒。
王岚见情势不妙,道:“便是了。过往的事,不提也罢。诸位,还有什么其他的事务要议吗?”
姜宗伦见有王岚帮自己圆场,急忙坐回位置,猛摇头。
“无甚,无甚。”
其余大臣也都道:“无甚,无甚。”
“那今日,便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