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回西疆!!!”
“对!滚回西疆!!!”
“王爷说的对滚回你的西疆去!!!”
谷丰在北域众臣、众将的口诛笔伐之下,仓皇退出了议事厅。
当天的后半夜里,西疆使团连夜收整行装天还未亮,便请辞逃出了北京城。
议事厅内
谷丰的离开,并不能为战事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利好。反而议事厅内的众人心中皆知他这一离去便是意味着北域与西疆二国之间的战争,短时间内再无议和之可能。
现今留予北域应对西疆来犯的策略已是不多。唯有拼尽全力将来犯之敌打退、打怕,直到打得敌人承担不起战事之损耗再来议和战事方可而止。如若不然就只有和亲这一条路了。
这是在座之人,无人愿意见到的结果。
“报报报!锦州八百里加急!”
众人还在商议下一步当是如何部署边城防御以同西疆做持久之对战。
门外却响起传令兵之疾呼。
“快快进来。”苏景年道。
“诺。传!”他身旁的内侍道。
传令兵跑进厅来,呈上文书。由内侍收了,递上阶来。
苏景年接过文书,赶快拆开。
读罢,她把文书一掌拍在案上。
厅内众臣面面相疑,都在猜测锦州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令王爷气成这样。
“王爷锦州传来了什么消息?”
这个时候只有老丞相王岚敢直接去问苏景年。
苏景年把文书拿给内侍让他传下去。
于是那封八百里加急文书,自王岚开始,群臣逐个传阅。
文书乃是九儿的亲笔。
九郡主将前两日锦州攻防战事,悉数禀告。并且着重书明,敌军以纸鹤为媒,散播谣言,祸乱军心之事。以及经由此事而起,军中暗地里已有起变之态。锦州内忧外患,凶险异常。奏请苏景年尽早部署,以免情势陷入彻底的失控之中。
在众臣传阅文书的时候,苏景年自座位上起身。
负手而立,她思绪如飞。
“唉,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有大臣看了文书叹道。
“金国的谋士怎地如此厉害,竟能想到这样闻所未闻之计?”
有将军看了文书,问说。
“南皇啊,南皇。该你帮忙的时候,你隔岸观火,冷眼旁观。于西疆、大金来犯之不义,北域受袭之蒙冤,你是不闻不问,不理不睬。不该你帮忙的时候,你连发两道厉而不实、毫无用处的文书。不仅没有起到丝毫积极之效用,反是前脚推波助澜,迫使西疆假意议和。如此北域拒绝了西疆议和的条件,反而助其洗脱了不宣而战、同室操戈的骂名。谷丰一去,西疆定会同我北域全力开战后脚再传风扇火,给了金人启发,让敌人想出这等阴损刁钻之计,败乱我军军心。南皇啊,南皇。身为一国之君,怎能如此昏庸无道,软弱无能?!”
苏景年属实是气愤难当。对于南皇的不满,在她心中挤压已久,实在是不吐不快。
“王爷的意思,西疆与大金皆是受到了南皇的启发?”姜宗伦疑问道。
“当是如此。算算时日,西疆与金国各自施展手段的时机与南国枢密使发布文书的时机,一前一后,相差无几。若非是受到了南皇的启发,恐怕敌人早该是用了这些手段。西疆王不会平白被天下人唾骂了那样久,才派遣使臣前来议和。大金也不会等到郡主的援兵以至,才想到散播金帝诏文的伎俩。”王岚掐指一算,如是说道。
“唉!”陈虎恨铁不成钢,愤道:“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皇帝?宗属国两面受敌,他非但不派兵支援,更是要一片好心,办了坏糟之事,去长了他人的威风?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好心,南皇当是应有。只不过,他身边人的心,是好是坏,这可就难说了。还有,这两道文书到底是不是皇帝的主意,也是难说。”
“丞相何意?”苏景年不解。
“王爷可莫要忘了,南国的里家和分家正是乐得九州动荡。这两股势力现在都被太子一脉打压,正愁无力翻身,无处施展啊。”
苏景年想起永宁公主和大太监高英来,尤其是永宁先后施展的各种诡计毒计。
说:“本王竟是忘记了,南皇身边还有里家、分家这两位高手。如此说来,南皇的这计昏招,二位家主恐怕是功不可没了。”
王岚点头。
此时锦州的八百里加急文书,正是传阅至谏议大夫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