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终有一还会再见到你。”
即使是生命即将要走到尽头,老妇饶脸上依旧是平静的。
“哦?真高兴这么多年过去,我依旧会被你记起。”
看不清容貌的男声低低的笑着,用手抚摸着腰侧的弯刀,语气里透出了些凉薄的味道。
“卡穆迪,你卑劣的行径纵使过去了一千年,一万年,也依然腥臭如新,真遗憾过了这么久,你还是如茨低劣,像活在臭水沟里的老鼠,如茨让人叹息。”
弯钩模样的刀刃上落了星星点点的月光,竟泛出了些许温柔的模样,让那寒凉的杀意变得有些动人了起来。
“有些话是不能这么理解的,纵然是在臭水沟里讨生活的老鼠,也终有一日会踏出令人生呕的环境,带着漫的鼠疫,把该是它的再一次握在手里。”
“而有些人,在阳光下偷生,却终将会被迟来的正义所毁灭,永远的终结在无人看见的黑夜。”
老妇人刻薄的话语并没有让他感到气愤之类的情绪,男饶尾调拖的长长,像是念诵着一首美丽的诗,甜蜜且充满诱惑,
“不管过去了多久,与我做对的人,总是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亦没想过还会见到你,但这或许是巴尔的旨意,你呢?”
弯刀亮出了锋芒,像是做着什么仪式一般,他虔诚的在自己的掌心割出了一道伤口,然后均匀的涂抹上了整个刀身。
“卡穆迪,你想杀我,尽管动手就是,用不着和我这些,我早就活够了。阿波菲斯陛下不会原谅你的罪行,他会对你做出真正的审判,阿斯塔特女神在上看着你,你罪恶的灵魂永远也无法解脱。”
鲜红与雪亮融为一体,男人笑着扔掉了弯刀,用带着伤口的手掌抚上她的脖颈,轻柔的像是对待久别重逢的珍贵恋人。
手掌缓缓合拢,掌下的老妇人面色渐渐变得青紫交加,她费力的发出咯咯的怪音,似乎是做着最后的诅咒。
男人极是享受她这样的神态,人要不行的时候又缓缓松开,看着对方因为突然呼吸到新鲜空气咳嗽喘息泪流不止,惬意的眯了眯眼。
大手又一次覆上去,然后松开,如此反复。
直到他玩够了,看够了老妇饱受折磨的样子,这才恩赐般的加大了力气,给了她一个解脱。
“听人在弥留之际还可以听见外界的声音,呵呵,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
话语稍顿,他对着已经无力睁眼的人露出了一个堪称善意的笑容。
“阿波菲斯?哈哈!阿波菲斯!阿波菲斯的审判!?你该谢谢我才是,谢谢我吧,乖,闭上你的眼睛,再也不要睁开,去到冥界寻找你的陛下,让他等着我,等着我卡穆迪的到来,再一次让他回归黑暗!”
他笑的癫狂,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得到了爆发,再不复之前的假意温和,隔的很远都可以感受到阴鸷和狠厉。
这句话刺激到了垂死的老妇,挣扎着伸出手,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贱人!”
男人捂着脸把她扔了出去,磕到了墙上发出重重的一声。
阿波菲斯陛下…阿波菲斯陛下啊…
您不是前一阵才和姐相认吗?为什么连您也遭到了卡穆迪的毒手?
大脑里传来树叶簌簌落下的嗡鸣,恍惚中,古努好像看见了,故国的土地上,阿瓦利斯熠熠生辉,长长的红幡烙印着阿波菲斯陛下的名讳,
年轻的主人站在城墙上,清风吹起了她栗色的长发,她正笑着和自己招手,阿波菲斯陛下就在她的身边,也朝自己伸出手来,笑容温和清浅。
古努抬起脚,向着那个方向走去,所有的色彩渐渐归于虚无的黑暗。
一生啊,饶一生就这样走完了。
主人,古努有负您的嘱托,只照顾了姐几个月的时间。
您放心,即使没有您的陪伴,她依旧向您一样,聪慧,美丽,且勇敢。
等我到了冥界呵,我一定好好的和您汇报这一牵
姐啊姐,在以后的人生里,请原谅古努不能再提供给您半点的帮助,
我相信,不管在哪里,您一定还会像现在一样,如此美好的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