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殷雲翊正坐在桌案前,手中拿着羽裳的罚抄经文,他那如精雕细琢般的玉容面无表情,令人看不透半分情绪。
羽裳见状连忙掀开珠帘,也不顾那落下乱飞拍打在她脸颊上的珠珞。两三步来到殷雲翊进前夺
过了他手中的罚抄,愤懑道:“谁让你偷看我东西了!”
殷雲翊将悬在半空的手放下,一本正经道:“我这是正大光明的看。”
羽裳自桌案几米远处的美人榻坐下,全然不顾及形象的斜靠在美人榻上道:“王爷要审人便快点审吧,我还要歇息。”
是时殷雲翊扫视了一眼房间,果然原先放书架的地方多了一张方桌,桌上有大红绒布掩盖,里面的不想也知是那麻雀牌。
随即殷雲翊深邃的墨眸落在了跪在地上的绿衣丫鬟,他冷冷道:“柴房失火与你有关?”
丫鬟这回承认的很快,她淡定道:“是,奴婢烧水失了火。”
“除了失火没别的?”
“没,没有了。”
殷雲翊闻言唇角浮现一抹冷笑,“那你且领了失火的五十杖板子吧。”
丫鬟瞬间脸色灰败,她连忙磕头道:“王爷,王爷不要啊,失火不也才杖责二十板子吗?怎么就”
殷雲翊凌厉着墨眸道:“方才你无意手抚翠珠钗,实则想暗自对王妃下手是为不敬,多的三十杖是提醒。”
丫鬟暗暗瞥了一眼靠在美人榻上气定神闲的羽裳,悻悻道:“王爷冤枉啊,素儿绝不是如此狠心之人,这其中定是有所误会。”
“是有误会。”白展语出一瞬穿过珠帘,丝毫无掀起珠珞碰响来到了琴素儿的身旁。
须臾他将手中的东西在琴素儿眼前晃了晃,“这未烧完的金线可是你所为呀?”
琴素儿见状蓦然推开了白展修长的手臂,连忙摇了摇头道:“不是,不是我。”
白展唇角漾起微笑,他看着手中的金线问道:“你去柴房可是为了烧毁金线,却一时大意失了火对不对?”
琴素儿连忙摇头否认道:“我,我没有,你不信问柴房伙夫,我只是借用了一下风炉而已。”
“你不去用膳房的火炉烧水,偏去柴房用破旧的风炉烧水?”
“膳房正在备晚膳火炉都被占尽了,王妃房中贵女食酥饼口渴,催的紧我迫不得已才”
白展嗔了她一眼,无奈道:“迫不得已?你可知因为你的用火不甚,点燃了附近所有的干柴。就这一把火,烧尽了柴房里所有的柴。”
跪久了琴素儿双膝僵硬,她顿了顿身回应道:“我承认我用火不当,但金线真的不是我烧的啊!”
“可有证据。”缄默许久的殷雲翊开口道。
琴素儿一手撑着地,无力道:“奴婢无证据,奴婢真的没有偷金线,还望王爷明查。”
“那玉佩呢?”一旁碧瑶忽然开口,琴素儿的脸立即青一阵紫一阵的,她暗自咬牙怒目圆瞪地看向了碧瑶。
碧瑶微微福身上前道:“禀王爷,王妃,奴婢已经查出丢失玉佩当晚,就是琴素儿拿着王妃换下衣物去的浣衣所。其中除了她与浣衣所池颜,再无人碰过衣物。”
琴素儿顿时面如死灰,脸上冒出的冷汗打湿了额前的碎发,她见自己掩饰不下去,一只腿稍稍抬起想要站起身逃走。
此时殷雲翊忽然拍案而起冷冷道:“本王再问你一遍,这两桩事你占了几桩。”
琴素儿刚抬起的膝盖瞬间落地,发出了一阵骨头撞地的响声。“王爷饶命啊,家父近日身患中风卧床不起,我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
羽裳换了个坐姿,撑着额角问道:“玉佩真是你偷的”
琴素儿眼眶通红,点了点头:“那日偷了玉佩奴婢立即去了典当行,被告知是皇族物品必须实名登记,我便将玉佩带回想偷偷还回去。可谁知一直找不到机会,我便将玉佩涂上蜂蜜丢在了猫舍,造成是猫自己叼走的假象。”
羽裳无奈又揉了揉太阳穴,“后来你又是怎么偷的金线?”
“我乘库房奇公公开库清点烟花数量时,偷跟进去拿了几卷金线,可典当行说他这不是绣坊不要金线”琴素儿说完顿时潸然泪下,她对于她做出的事情后悔莫及,但已经再无后悔药了。
众人听闻一阵沉默,殷雲翊抬手一挥道:“来人将她带走,仗责一百撵出王府。”油菜yuai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