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穗笑得深,“这耳坠子是你的吧!你来的第一日刚下马车,就有人说了,刘小姐那对海蓝宝的耳坠子漂亮罕有,我们家里还没有这样成色的东西呢 ”
刘黎初和琳吉对视一眼,没有时间让她犹豫,刘夫人也在不可能否认,只好点了点头,“是,我是有这样一副”
满穗笑道:“那姑娘你也太不小心了,这么贵重的东西竟然掉了一只!”
刘黎初道:“确实”
宋氏慢慢晃着扇子插了一句,“你可还记得东西掉在哪里了?”
刘黎初抿唇站得笔直,一双明眸看着耳坠,心里似鼓乱敲,脸上却保持着平静。
满穗将耳坠子托在手心,递到她面前,一字一字道:“居然是在我们二爷的园子里,兰花草底下!”
屋里顿时鸦雀无声,刘夫人和郗氏都睁大了眼相看,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了这时,孟柿完全猜到了事情的原本,她迅速转动脑筋,一眼瞥见抱着满满一盒弹子的刘兵律傻傻站着,便有了计谋,此刻所有人都在看那坠子,没人注意她,她伸手抽了盒子一下,盒子倾倒,弹子像雨珠争先恐后落到地砖上,立刻稀里哗啦滚了一地,这声音甚至没引得人多看一眼,但是刘兵律可急了,立刻蹲下去捡,孟柿假意去帮忙,看准机会俯下身在他耳边说:“快救你姐姐!说坠子是你拿的!”
说完若无其事走向别处继续捡。
刘兵律听了后张着嘴看她一眼,然后将盒子往乳娘手里一塞,突然对着刘夫人大哭起来……
众人见他哭了都去看他,刘夫人诧异问:“律哥儿怎么了?”
刘兵律朝母亲走去,抱住她的腰说:“母亲不怪我,我才敢说!”
刘夫人温和的摸摸他的头,擦他的眼泪,“说吧,我不怪你!”
“是我!我偷偷拿了姐姐的坠子玩,然后不小心弄丢了!我怕她骂我,不敢告诉她!”
宋氏听了不可置信的转头看他,“胡说!怎么是你?怎么可能?你知道成哥儿的院子在哪?你什么时候去过的?啊?”
刘兵律自然回答不了,把头埋在刘夫人怀里,“反正,就是我拿的!”
满穗笑着走向刘兵律,“小少爷你告诉我,你是怎么认得二爷的院子的?谁带你去的?是不是你姐姐?”
“是我带他去的!”
撂下积木的孟续永突然说。
宋氏怒道:“永哥儿不要乱讲话!你给我回去!”
孟续永坚持站到刘兵律身边,“是我带律弟弟去找二哥哥玩的”
满穗扭过头看他,“那五爷什么时候去的?”
她不等孟续永说,突然问了孟续永的奶娘, “阿芬你来说,什么时候?”
阿芬是个老实人,突然被诘问,顿时吓得结结巴巴,汗都出来了。
冬娘一把拉开阿芬说:“阿芬没去,是我带着两个孩子去的,太太不放心,怕阿芬管不了!”
她对满穗说:“昨天晚饭后,天还亮着,永哥儿说要去找二爷,律哥儿自然就跟着去了”
孟续成马上接口道:“是,那时候我正要去练剑,既然来了,就陪着他们在院子里玩陀螺,想是陀螺滚到兰草丛里去,律哥儿跑过去捡的时候掉了吧”
“嗯,玩陀螺!”
“是的!”
两个孩子和冬娘一起点头。
宋氏在几人脸上看来看去,从腹中笑出短促的一声,“好!不错!都接得上……我可开眼了,严丝合缝跟做榫头似的”又看向刘黎初,“看来愿意护着刘小姐的人还不少,让自己的弟弟帮着说谎话,难道是刘家的家风不成?”
“我没说谎”
刘兵律嘟哝,耳廓有点红,也不敢抬脸看她,他当然被教导过不能说谎,但是保护姐姐更重要!宋氏摆明了一副上门寻麻烦的架势,纵然不明白为什么,作为孩子的他也感到了危险,他姐姐是世上最好的姐姐,姐姐绝不会做错事的!
满穗换了和气的笑脸,把坠子还给刘黎初,“好生收着,可别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