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韪的目光落在吊坠上,顿时脸上一惊。
看来,他还记得。
江夫人给他求来的平安符,十岁那年,他转送给了我。
现在,物归原主。
正事已了,我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了江公馆。
馆内歌舞升平,馆外寒风料峭。
可就在这时,门口的保安忽然叫住我,说是江书韪的意思。
事到如今,我跟他已无纠葛,索性没有例会,而是去路边拦了车。
“就这样走了?”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会不会太可惜了?”
我转过身去,看到了站在大门处的江书韪。
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不知道姐夫找我有何指教?”我勉强的挤出一个笑脸来,“如果要我陪你们继续演戏,不好意思,我累了。”
江书韪冷冷的看着我,下一刻,迈着修长的双腿朝我走来,面对着面,我从他的眸子里又看到那份不屑。
三年了,他一直如此。
“拿这种做工粗糙的玩意来骗我,不觉得可笑吗?”
伸手,黑檀木吊坠映入眼帘,片刻之后从江书韪的手中飞了出去,“啪”的一声,掉在了大马路上。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江书韪,还没明白他话中的含义,一辆黑色轿车迎面而来,我慌张的跑过去,但已经来不及了。
车轮压在了吊坠上,一时间,檀木破裂开来。
膝盖处传来一阵疼痛,我咬着牙,盯着已经破裂的吊坠,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不要命是吧,没看见车吗?想死要别来害我呀!”
司机丢下一句责骂离开了,我蹲在地上,抬眼看向身侧,江书韪已经离开了。
他的步伐那样果断,没带一丝犹豫。
我能理解他对我的厌恶,可这是江夫人送给他的平安符啊,他竟然就这样给糟蹋了?
不对,方才他说,我拿着做工粗糙的玩意去骗他,那是什么意思?这东西明明是他给我的啊。
罢了,明天我就要离开北城了,这一切,就让它随着这块断裂的吊坠,一同翻篇吧。
“安安,你确定要离开吗?”翌日一早,张悠悠坐在我的行李箱旁,一脸忧伤的说:“这北城又不是他江书韪家的,你又何必……”
来这里是因为江书韪,但离开,不是因为他。
“你知道的,我外婆年纪大了,还有脑血栓,我得陪着她。”我笑,“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的。”
“你呀,就是太孝顺。要知道时装的设计总监都对你赞不绝口,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确定就这么放弃了?”
昨晚回来之后张悠悠就跟我提到集团的设计总监有来电话,想约我再见一面。
要知道,时装在国内女装行业里可是占据了半壁江山,能得他们的设计总监欣赏,的确是机会难得。
“也许以后还有机会。”
就在我跟张悠悠聊天时,一旁的手机响了,张悠悠一看,怒骂道:“她还有脸给你打电话,不知道又揣着什么坏主意!”
我扫了一眼手机屏幕,原来打电话过来的是盛可盈。
该得到的她已经得到了,还找我做什么呢。
“今天我就离开北城,”按了接听,不等盛可盈开口,“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盛可安,你看你干的好事!”盛可盈的怒骂声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外婆出事了!你快来医院一趟!”
“什么!”
手机从手里滑落,我只觉得心口一慌,一种不祥的预感席卷而来。
外婆不是在老家吗?怎么会出现在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