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旧情(1 / 1)据说我死在三年前首页

惊春心中不屑,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老老实实应了。    转眼间到了次日,天还没亮,她就被侍女从床上喊了起来,洗漱穿衣梳头,一套流程走下来,足足花费了两个时辰之久。    到真正出发的时候,却已临近黄昏。    惊春上了马车,谢莲生早在车中等候,把昨日的规矩重申了一遍,“你什么话都不要说,只当自己是个哑巴。”    惊春点一点头,谢莲生又补充一句,“若是我叫你,你还是要应一应的。”    惊春问:“可我什么规矩都没学过,就这么进去,要是冲撞了贵人怎么办?”    谢莲生却道:“除了殿下与嫂子,你再不必担心冲撞了谁。”    殿下与嫂子,这两称呼立即让她分辨了亲疏,“好。”    一时进了王府,那里头的奢靡不必细说,只道望过去满眼的璀璨,光芒之耀眼,待在屋里头竟丝毫不觉黑夜将至。    因都是自家人见面,也不讲究那些规矩排场,只围着一张圆桌坐下。    其时怀王名谢璞,年纪摸约有三十出头,生的面容白净俊秀,可惜身子骨像是不太好,时不时用帕子掩唇咳嗽两声。    而怀王妃张氏却貌美体丰,肤白如雪,一眼瞥过来,看的惊春都红了脸颊,赶紧低下头去。    张氏对谢莲生很是热情,一上来就对他嘘寒问暖,一会儿说他瘦了,一会儿又说他在外头吃了苦头,好似他这出去不是做郡王,倒像是遭了多大的罪一般。    过后张氏也紧挨着他坐下,说话间还把手臂搭在他肩头,态度极其亲昵,倒是对谢璞冷冷淡淡,只在刚进偏厅的时候与丈夫见过一回礼罢了。    说完了话,张氏又叫让谢莲生让一让,说她要坐在他和惊春中间。    谢莲生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让了,张氏嬉笑着凑到惊春旁边,夸她:“这孩子真好看。”又问她,“你几岁了?平常喜欢看些什么书?又喜欢哪些玩意儿?”    先前谢莲生嘱咐过她不要说话,可这会儿张氏都问了,她总不能不答,就拿眼睛偷偷去看谢莲生,谢莲生便替她答:“她哪有什么爱好?不过肯听话罢了。”    张氏道:“这么乖巧可爱的孩子,你可莫要吓着她。”    谢莲生道:“吓不着她的。她自小在烟尘地中长大,什么手段花样没见识过?我这点招数她恐怕还看不上眼呢。”    一句话说的众人都愣了,霎时厅中静可闻落针。    旁人怎么想的,惊春并不清楚,她只晓得她自己无端端就被改了出身,一盆脏水迎面泼上来,她则连躲都没处躲。    谢璞在这时开了口,“你倒混账了起来。”    谢莲生却道:“都是和殿下学的。只是我琢磨着,高门大户里的姑娘禁不起我磋磨,倒不如捡了识相的回来,总不会在那时候哭哭啼啼,败坏了我的兴致。”    谢璞瞪着弟弟,眼中射出凶光,仿佛要他吃下去似的。    倒是张氏缓过神来,反应淡淡,一手取了公筷夹菜,一手却拍了拍惊春的手背,以示安抚,“先吃菜吧,一会儿到了点,殿下可是要吃药的。”又对谢莲生道,“你也快些吃。外面的厨子都不好,可怜你遭了这些天的罪!”    对于张氏的话,谢莲生还是肯听的,当即拿了筷子吃起来。    张氏又对惊春道:“你也别怕,他们兄弟俩合不来,见面就要吵两句,见惯了就不在乎了。”    惊春哪里敢说话?只频频点头,算是应了。    张氏笑起来,恍若明珠一样耀眼,“这孩子,真可爱。”    好在后来未生波折,一顿饭吃罢,谢莲生领着惊春要走。    谢璞与张氏起身相送,一直送到最近的宫门口方停下来。    张氏落了几滴泪,眼睛微微肿起来,看着好不可怜。她拉着惊春道:“莲儿这孩子,嘴硬心软,你若是受不住,求他几句,他也就住手了。可别觉着他厉害,就把自个儿踩到泥地里去,你万没有配不上他的地方,只是命苦。”    惊春不敢言。    谢莲生道:“她怎么会命苦?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如何能说的苦?”    张氏却道:“苦不苦只有自个儿心里知道。我不管你是怎么弄了她来,但既然她来了,你就要好好待她,听见没有?”    谢莲生道:“听到了,嫂嫂你真是,她初来乍到就先心疼起她来,倒把我撇一边了。”    张氏破涕为笑,摸着他的脸说:“你可是我一手带大的心肝儿,如何舍得撇你到一旁去?”    如此又是好一番缠绵,眼见时辰已晚,王府将要落锁,张氏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了他们去。    怀王府的情形如此奇怪,惊春有疑惑,却没胆子问。    谢莲生也不会与她解释,只对她说:“你今晚同我歇吧。”    惊春吓得一怔,暗想不会是她觉着的那个意思吧?    “殿下,我……您就是那高山的雪莲,我看您一眼,都怕亵渎了您呢。”    谢莲生道:“这两日服侍你的嬷嬷一早看过你,说你身子已破。既然如此,又何须怕我?”    对,她就是怕他。    贞洁这玩意儿,她是不在乎的,羞耻心早叫姜移消磨了干净。    只是她料不到谢莲生胆子这样大,连她身份都没查清楚呢,就要把她往床上拉,也不怕她心怀不轨?在那时候刺他一刀?    这要出点什么事,她哪里说得清楚?    “殿下,我……”    “行了,莫怕了,我又不能吃了你。不过睡一觉罢了,我也不是那全无经验的毛头小子,不会让你难过的。”    不错,谢莲生确实有经验,可他的经验似乎不太正常,爱用些红绳等折磨人的玩意儿。    这下惊春终于明白,先前张氏为何有那么一说法,遂赶紧挤出了几滴眼泪。    果然谢莲生心软,扔了鞭子帮她擦眼泪,“怎么了?我下手可轻得很,你应该不会觉得痛吧?”    惊春抽泣道:“我不爱这些。”    谢莲生却道:“可我喜欢。”但到底给她松了绑,“那你教我,你喜欢什么样儿的?”    惊春没法,只等亲身上阵教他要如何行事。    故而这夜也就没有太过折腾,只是谢莲生在之后同她说了一句,“他们都是这样教我的。”    惊春想问这他们指的是谁,但看着谢莲生又不敢开口。    谢莲生又道:“你这样也很好,只是你总要听一听我的话。”    惊春道:“我哪儿敢不听您的话?”    “那你就别在一开始就哭,好歹等我做过一回。”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身家性命还在人手里捏着,她能怎么办?只得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