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来不及阻止,只见陆总已纵身一跃,投入到湍流的河里,河水瞬间把他淹没。
第二百六十三章:救命
柏秘书失控大喊,
“陆总,你回来。”她趴在河岸上崩溃到哭。
只见浑黄的河水里,陆承北几次被浪花打得没有影子了,而后又凭着铁人一般的意志再次出现在河面上,奋力的朝时浅所在的那栋旧楼游去。
这条河的河宽平日只有400米左右,但是现在有洪水,整个河宽大约是600多米。陆承北的水性很好,小时他父亲为了锻炼他的意志与临场反应能力,常常带他去野游,湖里,河里,甚至横渡长江好几次,所以他是有一定的经验。
当然,此时的情况今非昔比,一个不慎就会被卷进浪里冲走,即便那边的夏聿年拉着绳子也无济于事。
600多米宽的河面,他像是游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还在河中心,水流最急的地方。
夏聿年紧紧拉着绳子,随着他游一点,他放一点,一秒也不敢松懈。柏秘书在旁边已哭得不行,一直求着救援队过去救人。
救援队不是不救,他们正在紧急商讨最佳的方案。
河对面的时浅终于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开始时,她并没有看到河里的陆承北,她的视线只看到对面穿着橙色救生衣的人,因为有点远,只能看到一团团的影子。她紧紧的一手抱着图图,一手拽着那根柱子,不停安慰图图
“有叔叔来救我们了,不怕。图图不怕。”
她的声音都是抖的,她不知道被困在这里多长时间了,整个下半身都被河水泡浮肿。图图牢牢抱着她的脖子,还会安慰她
“妈妈,我不怕。妈妈最勇敢。”
时浅险些崩溃的心被图图一点一点拉回来。
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是艳阳高照,等她们看完根雕出门时,才乌云密布。根雕的这个镇与民宿并不远,所以她想在暴雨来临之前,开车带着图图回民宿。
谁知道,车刚行使上河面上的石桥,倾盆大雨便来了,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摇晃加上滚滚而来的河水,时浅好在警觉性高,立即抱着图图下车往回跑。
在下车往回跑的那瞬间,她的车被冲走,而她跟图图被冲到岸边,原以为是河岸边,直到她的脚踩在水泥地上时,她才发现,她跟图图是被冲到一个废旧的楼顶。
她惊魂未定,紧紧抱着图图跟楼顶的柱子。这是上天保佑,没有被河水直接冲走。
这个废旧的自建楼,离镇上有几公里,又下着倾盆大雨,所以没人出来,也就没人发现她们。她的手机都在车上,没有任何通讯方式。
被困在这里,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如果自己死了并不怕,只怕连累了图图,他还这么小,人生还没开始。
在万念俱灰时,她看到对面河岸上的救援队。她大声朝那边喊
“救命!”
“救命!”
她话音一落,便看到河中间里正在奋力游向她的陆承北。他随着滚滚波涛而起伏着,像是在冲浪一般。
“浅浅,别怕,我马上过来。”他从波涛之中探出头朝时浅喊,安慰她。
波浪打过来时,他似乎被呛了一口水,人又被淹没在河水之中。
“陆承北”时浅厉声惊叫,心里的恐慌比自己被困在水中更强烈。
“陆承北”她嗓子都哑了,朝河里大喊。
直到陆承北又探出身体来,她大吼道
“你快回去,我不要你救。”
“陆承北,你给我回去”
她拼劲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喊他回去。
她害得图图陪她身处危险已经够了,不要再让陆承北为了她冒着生命危险涉险,如果他为了救她有个三长两短,她这辈子还怎么活?
“陆承北,我求求你了。”被困在这里这么久,她都没哭,此时却眼泪横飞。
但是陆承北根本不理她,依然顽强的奋力朝她这边游过来,他此时没有任何想法,即便就是搭上自己的命,他也要救时浅。
他在河里沉沉浮浮着,时浅又哭又骂着,对面的救援队还没有出来具体的方案。
“陆承北,你这个浑蛋,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你死了我怎么办!”时浅一颗心都是揪着的,心悬在嗓子眼。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漫长。
“陆爸爸,加油。”图图朝河里的陆承北大声的喊。
“陆爸爸,加油。”
听到图图充满斗志的声音,时浅似乎也受到了感染,慢慢平静下来
“陆承北,加油啊!”
许是因为有了他们的加油,也许是因为他掌握了规律,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陆承北游到了时浅的身边,站起来,迅速把救生衣跟救生绳扣在了时浅与图图的身上,三个人牢牢的扣在了一起。
时浅控制不住瞬间嚎啕大哭。
陆承北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不停亲吻她的额头安慰着
“没事了,浅浅,没事了。”
“不哭,我在。”
他要迅速带她们离开这栋危楼,因为楼顶加上他的重量以及被河水冲的已经晃荡得马上要塌了。
这里离镇上的岸边只有不到100米的距离,他快速背上图图,然后一手游泳,一手托着时浅朝镇上游。
他把时浅跟图图的救生绳都扣在他的身上,意思很明确,就是三人是生命共同体,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在他们离开危楼不到一分钟,危楼轰然倒塌。时浅与图图身上不仅穿着救生衣还有浮板,加上陆承北的保护,她们游到相对平缓一点的河中。
镇上也被淹了,水深大约3米深,只淹了一楼。所以他们游过来时,停在一处民宅的2楼,终于安全了。
虽然安全了,但是时浅全身颤抖得不行,一是冷的,二是吓的。她自己并不怕死,只是怕拖累了图图跟陆承北。
陆承北也没有多说话,就是紧紧把时浅抱着,亦是浑身抖得厉害。这一天的惊心动魄让他心有余悸,这辈子,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以为她尸骨无存的绝望,亦不想再经历看她身处绝境之中的恐慌。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浅终于平复下来。她从陆承北的怀里抬头,只能看到他冒着青青胡渣的下巴,忽然说
“陆承北,今天是你的结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