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此刻脑子里一片浆糊，苏牧的话像是轻轻吹过的风，此刻呆立在当场不知所措。

牛广看着他这副模样皱了皱眉，有些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来。

小胖子张口欲言，但同样是说不出话来。

牧哥其实是知道这些天他和路远玩的不错，而他没有什么时间陪他。

这当然不算什么。

但牧哥是希望路远成长一些吧？

这货经常自怨自艾，还胆小如鼠。

这些都不能算是什么大毛病，但不敢挥刀，对苏牧而言就是不能容忍的事情了。

这是一次属于苏牧的考验。

敌人我给你解决，对手我替你打趴下。

你能挥刀，我们还能做朋友。

你不愿意，那也没什么，只是不合适而已。

倒在地上原本气息微弱的许华，充血的双眼之中狰狞似魔鬼的看着路远，“一个婊子生的废物也想杀我？”

路远颤抖的身躯猛地一颤，像是被人敲醒。

原本的迷茫刹那间消失无踪，许华的声音像是恶鬼的咆哮，将他从挣不开的思绪之中唤醒。

“你才是婊子！”

路远身体颤抖，像是用尽力气吼了一声。

“呵，你的来历，谁不知道？养的废物而已。你以为昨天我不能杀你？我只是不想脏了我的手。”

即使处在绝对的下风，许华气势却没有半点的衰减，那血红的双眼转向了小胖子，“这头蠢猪比你强多了，我昨天竟然没直接杀了他，真是后悔啊！”

他声音凄厉，竟然真的有些悔意，只不过是没有早点动手的后悔。

许客来那个废物，若是不他的话，我一定就将这个混蛋杀了吧？

若是这样，今天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切，废物正躺在地上说狠话呢。你能不能学学我？你看我从来都不说狠话，我只喜欢站在敌人的尸体上拉屎撒尿。”

小胖子一脚踩在许华的胸膛上，让他把下半句话给咽了回去。

“我是蠢猪你是什么？猪狗不如的废物？”

小胖子微微低头，突然狠狠一巴掌打在许华的脸上，两颗牙齿飞落而出，沾染血迹。

“我这个人是很记仇的，你骂我我可以不骂回来，你打我那就得付出双倍的价钱来。”

“路远，你小子愣什么愣抖什么抖？是男人先杀了他再说，别那么多废话。”

小胖子转身看向了路远，挥了挥沙包大的拳头示意，就像是前日在山涧前让他去摘一个果子一样。

路远颤抖的身躯这一刻终于是挺的笔直，手中的弯刀划过一道如月牙般的弧线，那被小胖子一脚踩在胸膛上的许华连挣扎都做不到，头颅抛飞而起。

致死他的眼睛都瞪的大大的，似乎是不敢置信自己竟然真的死在了路远的手里。

弯刀落地，路远又是愣了下来。

随即，

“呕。”

苏牧捂着鼻子，鲜血都未让他改色，这一刻却是猛然闪到一边，瞪了路远一眼。

“走走走，仇也报了，请大家吃饭。”

苏牧挥手向牛广致意，笑着对小胖子点了点头。

小胖子兴高采烈的猛地一拍路远，差点将路远给拍趴下。

“别吐了别吐了，走了走了。”

“反正我也估计你吃不下了，那你看着我吃好了，你的那一份我包了！”

小胖子拍着胸膛，絮絮叨叨的对着身边的路远说着什么。

而路远却是脸色苍白，听到小胖子说吃差点又是吐了出来。

山腰处许客来自始至终都不曾动过，身旁那些颤抖和哀嚎的万山阁的人被完全的忽视了。

这些大部分都是和他一起从凌云阁跑出来的人，此刻却无一人向他求救过。

他们近如咫尺，却像是隔着另外一层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