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到近处，齐建林整张大脸怼在面前，吓得周锋差点一口把他的鼻子咬下来半个当宵夜。

齐建林两只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盯着周锋左右端详，摆出第一次见到他的模样，像个陌生人。

“你瞅啥？”

周锋用气音耍横，齐建林没有戏剧性的回复“瞅你咋地”，而是遗憾得说：“帮不了你，随缘吧。”

不知道齐建林在想什么，周锋也无意了解，毕竟二人还没有相认，只是互相知道对方是自己的亲人。

把周锋搁置到一旁，齐建林回到桌子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沓旧式牛皮纸信封。

信封被草绳子捆得整整齐齐，上面有一层薄薄的灰尘，寄信的年代都过去了那么久，信封看上去有些年头，封口参差不齐，每一个都被打开过。

拿出信封，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齐建林的手颤颤巍巍的，微微皱眉，眼里星星闪闪，噙满泪水。

无法感同身受的周锋静静得看着他，这个作为自己父亲的男人，现在是因为什么泪流不止呢。

盯着信封看了许久，齐建林解开绳子，抽出一封小心打开，随后把上面的内容缓缓念出。

“林，许久不见，你还好吗，基地的研究遇到了瓶颈，我以身试药，但……”

前几句听上去像女子给心上人写的情书开头，从第四句就开始变得不对劲，更像是某化学研究生因为实验做的不好，被老师批评之后记录的日志。

后面的内容周锋就没仔细听了，满脑子想到的是一个女人，在青山地下基地屏幕上看到的那个女人。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写信的和向郑江虎报告，做某些生物化学研究的是同一名女性。

合上手里的信纸，齐建林打开另一封，这回他没有读，看到一半的时候，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哭泣。

看着哽咽到身体发抖的父亲，周锋没办法安慰，只能在一旁陪着他，也算是尽一份孝心。

哭声渐渐消失，齐建林睡了过去，周锋不忍心弄醒，就到床上叼了毯子盖在他的身上。

路过书桌前面，周锋看到桌子上的信皱皱巴巴，像是被水打湿过一般，他知道每一封信都沾满泪水。

信上的文字很秀气，能想象到是出自一位知书达理，温柔娴静的人之手，周锋偷瞄一眼，几个字让他定格在桌旁，久久都不能离开。

“不知道咱们的儿子过得好不好，苦了他。”

短短一句话，让周锋多年未敞开的心扉忽然像被刀割了一下，疼得他喘不上气，表情平静，眼泪却不受控制，他眼中的齐建林一时间仿佛苍老了许多。

茫茫黑夜，窗外开始飘雪，壁炉里的火苗不停闪烁，看上去很暖，但周锋总觉得有些寒冷。

屋内没有一点声音，仿佛与世隔绝，周锋左右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陈设很简单，色调阴沉。

趴在桌子上的齐建林看上去孤独无助，不知道多少个日子是读着信，流着泪走过来的。

周锋曾经对父母怨恨至极，知道齐建林是自己父亲后这种心情更甚，而现在，他突然同情起眼前人。搜搜ss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