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去看望表姊留下的儿女,还是可以的。
慕云吟还想看看,身为皇太子的萧祁奕,在得知他要纳为良娣的梓阳郡主命丧江底后,那忧郁的眼神,是否留有一丝悲伤?
想当年,阿姊以蜀南王长女,嘉陵郡主的身份,被皇帝赐婚给当时还是珩王的三皇子萧祁奕,并为萧祁奕诞下一女萧昱。
当时,被一起赐婚的,还有大姨母家的表姊,威国大将军陈重庆的爱女姿钰表姊。
大梁皇帝把姿钰表姊赐婚给四皇子——玮王萧祁瑞。
只可惜,两个被赐婚的贵女,都没有逃脱命运的无情。
姿钰表姊,在得知父母兄长均战死沙场后,郁郁寡欢精神恍惚,竟失足自家府邸的后花园池塘里,死时年仅十七岁,还没有来得及和四皇子萧祁瑞举行大婚。
那场战役,就是著名的历阳望崖岭战役。
望崖岭一战,四皇子萧祁瑞,也血撒疆场,这可能也是表姊生无可恋的原因之一。
望崖岭一战,悬崖下,空谷尸体堆如山。死者阴魂绕绝壁,皑皑白雪埋忠骨,而生者富贵加身,步步高升。
这是以前巴蜀王,和母妃在一起的感叹,慕云吟记住了这些话。
生存下来的珩王萧祁奕,被封为太子。
慕云吟的阿姊,也在那一年,在建康太子府病殁。
…………
“女郎,香纸蜡烛都准备好了,大人这两天不让出门,女郎真的要去鸡笼寺上香吗?”
在府中休养了月余,慕云吟想去外面走走,去鸡笼寺上香。
“去,父亲早早去了御史台,趁现在还早,我们悄悄出去就行,反正是为祖母祈福,就是被发现了,也不会被重罚。”
主仆二人,悄悄穿过回廊,刚刚下到青石铺就的石阶上,准备从后门溜出去,迎头就撞见了慕云芷和慕云兰两姊妹。
“二妹,父亲不让我们这两天出门,你这早早的是要去哪里?”
慕云芷说着,瞟了一眼黄鹂手中拎的竹篮。
“钱纸,蜡烛,香,阿姊,二姊是要去哪里呀?”
慕云兰的扯着嗓子,喊得大声。
“女郎可不是去上寺,你乱喊啥?”
慕云吟一听黄鹂的话,有点无奈,人家都没有说我们要去上寺,黄鹂你倒先说了出来。
“二姊?”
“三妹,有什么好惊奇的,我和你们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慕云芷听了,粉面脸色不变,眼眸浅笑如弯月。
“二妹真会说笑,我们可不敢违背父亲,哪敢去什么寺。”
慕云吟淡淡一笑,并未说话,走到慕云芷面前,轻轻拉起了她的手。
“阿姊,以后上寺拿香的时候,要小心拿着下面,不然香上的颜色,会染在手上的。”
慕云芷抽回被香染得红红绿绿的手,桃花粉面差点没变绿。
“女郎,她手上也有香的颜色,她们在府里开染房吗?”
黄鹂看着慕云兰的手,声音响亮,慕云芷和慕云兰慌得向后面张望。
“黄鹂,小声点,阿姊三妹有心上寺是好事,不要搅了祖母的清幽。”
“走吧,阿姊,三妹,你们留有婢女在家打掩护,我可是要早去早回呢。”
慕云芷两姐妹一阵不好意思,在花圃里拿出藏起来的香钱,三姊妹一起从后门悄悄的出来。
雇了一辆马车,四人直奔鸡笼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