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镇北大将军又是为何要重翻旧案?”
所有的朝臣都知道,前平王,就是这位王大将军的女婿,朝臣们个个心里明镜似的,还不知道他的心思?
王定乙嘿嘿冷笑一声,重新对皇帝拱手道:
“陛下,其实臣的本意并不是为萧祁瑾开罪,只是觉得,国的根基不可轻易动摇,萧祁瑾虽不是储君,但也是堂堂萧氏男儿,随便斩杀龙嗣,给那高齐笑我大梁内部倾轧,积弱难反,虎视眈眈俯瞰我河山………”
王定乙说到激昂之处,竟老泪纵横。
乱嚷嚷的朝堂,一下子静了下来。
王定乙的话,在影射太子对萧祁瑾的打压。
萧祁奕心里冷笑,但面不改色,萧祁奕瞟了一眼方,并不反驳。
针锋相对的双方,看到了有人已经动容,那人就是皇帝,毕竟,那萧祁瑾是他的儿子。
如果萧祁瑾不威胁到他和太子,皇帝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人头落地的。
而这么长时间,虽然经三堂会审,案情似乎已经盖棺定论,但是,皇帝却迟迟没有签字,这就说明,皇帝的心里,并不想让萧祁瑾马就死。
可太子两次被刺的冤屈,没有一个交代,是无法向太子,向朝臣交代的。
皇帝一直在等着一个折中的办法,但这个办法,既不能让太子委屈,也不能让朝臣心寒,更不能屈服于权臣。
“王子犯法,以庶民同罪,镇北大将军不能因为萧祁瑾是皇子,就得网开一面。”
慕颂扬字句铿锵,不屈不挠,这让祺王越发敬佩,但心中的担忧,也就更甚。
蜀南王的担心,一直让他沉默不语,毕竟,自家的人,还在人家手中,一个女孩子,落在这些如亡命之徒的人手中,稍有不慎,就会有生命危险。
朝臣又开始有的附议,有的观望,有的静等。
因为皇帝,没有接御史中丞的话。
“陛下,儿臣愿意请陛下重新定夺萧祁瑾的生死,毕竟,如镇北大将军所言,我朝不能让高齐及域外胡邦,因我皇室而觊觎我大梁。”
萧祁奕这话说的两面讨巧,既松了口,但又不是重审,只让皇帝最后定夺。
萧祁瑾这么长时间羁押在大牢,不就是皇帝没有最后定夺,没有最后签字印章么?
乱哄哄的朝堂终静了下来,太子作为受害方都松了口,他们还能紧咬着不放?
一个早朝,就庶民萧祁瑾最后的生死,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
但今日太子的言行,已让许多朝臣刮目相看,国有这荣辱不惊,深明大义的储君,是大梁的福音。
皇帝也对太子今日的表现,暗暗赞赏。
“太子宽厚仁慈,不忍国本动摇,让外小觑,朕会应储君之愿,酌情考虑庶人萧祁瑾图谋不轨,刺杀太子的罪行。”
皇帝说罢,散朝。
…………
新任京兆尹周植,以前是姚安的手下,为京兆少尹。
周植从一个参军一步步的走过来,靠的就是脚踏实地,稳扎稳打。
接到御史中丞的女儿再次被绑架的案子,周植一夜都没有睡着。
周植知道这个案子牵扯到的人,个个都让人头疼。
周植猜的不错,散朝后,不仅仅是御史中丞,太子,兵部尚书,还有任兵部侍郎的祺王,都让人来督查案件的侦破。
面对这么多压力,周植没有慌乱,反而更冷静。
有那么大的能力,在中秋节的夜晚劫走那位吟姑娘,势力不容小觑。
排查了建康城所有有能力做这件事的人,周植很快把目标所定在了最近从北境来的镇北大将军王定乙身。
王大将军自然不会亲自动手,他背后的势力,已足够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