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玉将香炉里的香灰理平,把灰押搁在木几上,复拿起双耳篆放在了香炉正中,用香勺取了些沉香粉,又用香铲把香粉填平。
玉鹤眼神一错不错的凝视扶玉良久,不知有意抑或无心,嗫嚅道:“王爷不像漠北人。”
扶玉点燃香篆,笑而不语。
马匹哒哒哒在雪地下踏下星星点点的马蹄印,扶玉送玉鹤道长回驿站后,折返回府。
玉鹤卓然立于灯火下,朝扶玉拱了拱手。
燕卿朝他微微颔首,他却躲到随从撑着的纸伞下,对燕卿视而不见。
燕卿尴尬的把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在扶玉浓浓的笑意里上了马车。
她掀起帏裳,观察玉鹤的一举一动,叹了口气,“大燕王派玉鹤出使漠北,是压根就不想寻女了吧。”
扶玉阖眼养神,“有些时候眼见亦为虚,莫要轻信。”
马车停在雁南王府门外,江枫撑着伞站在石狮边上,宛若一尊望夫石,翘首以盼。
“千岁爷,您从来没丢下过江枫的。”江枫虚扶着扶玉下马车后,坏心肠的把车凳踢到了一边。
燕卿弯着腰站在马车上,与江枫干瞪眼。
江枫正要转身,她瞅准时机从马车上纵身跳下,跃到了江枫跟前。江枫下意识的后退几步,堪堪稳住身形。
“江管家损人不利己,妙啊。”
“千岁爷,您瞧瞧,您瞧瞧这小婢女牙尖嘴利的。”江枫委屈巴巴,追上了扶玉。
扶玉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在垂花门下停住脚步,“她不是什么小婢女了,今日起,她是孤的策士。”
“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