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着白色的墙面下投向一大片阴影。
是江停舒蹲在一旁用树枝在黄沙上划来划去,勾画出连家如今的整个局势图林永安探头瞧了瞧,像是自己看不懂的符号,歪头指着圆圈问道:“这是什么?”
“是连家。连家被包围了。蒋家人,众多朝臣,我甚至怀疑圣上也加入了。”江停舒分析道。林永安不解:“你怎么知道圣上也参与了?!他可是被蒋家人哄骗罢了。”
江停舒默默回想喃喃道:“他自幼便身在心机谋划的宫闱,又亲自逼死亲娘的人,怎么会被一个说能预知的家族给唬住呢。”
林永安奇怪:“这些好像是皇家秘史,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
“!”江停舒:“……”糟糕,说的有点多了。
“我知道了。”林永安不明地看了她一眼,眼带鄙视大幅度地白了白眼。
“……”你知道什么了?你这样子白眼很容易回不去知道吗?!
“哼。”林永安充满醋意说道:“一看你就暗地里偷偷讨好舟哥了!”
你个傻缺!江停舒受不了林永安这种比他还浓的走狗气息。默默拍了拍他的肩,叹道:“兄弟,我真的自愧不如。”
林永安:“哼哼。”
“……”
半刻钟后,林永安眼皮子上下打战,头一点点往下,胖手撑着脸,半倚在树下等江停舒。冬天阴沉的天更给人烦闷,他昏昏欲睡。
突然,一只凉嗖嗖的手摸上他的脸,林永安迷迷糊糊睁开眼,感觉像是冰冷的蛇盯住自己一般,他倏地惊醒,用尽力气,“啪!”地响声落地。
“是我啊啊啊啊!”杨木筠蒙着脸,但手摩挲着火辣辣的脸,眼睛痛苦地眯起来,一看就知道有多疼。
他反手重打在林永安肩上,像是回手,嘴上不经意问道:“江停舒呢?”
“你……你还没死啊!鬼啊!”林永安没有回答,惊恐地望着他。
“你个猪,我被我亲爹幽禁了,又不是……”杨木筠无语,但此时不应计较这个,只是着急道:“舟哥呢?我有事情跟舟哥讲!”
“舟哥没来找我们,我和江停舒被你爹抓了,好不容易跑出来,江停舒也不知道捣鼓什么。”林永安回过神来答道。“那你怎么跑出来了?”
“就你们俩个的脑子,我爹也抓?”杨木筠哈哈笑道。“我自幼跟我爹斗智斗勇,哪里的密道有我不知道的?”
“呵。”江停舒阴沉的声音从他耳边幽幽飘过,杨木筠的背微微一僵。
林永安默默为杨木筠的未来祈福。
……
“以后再算账……”江停舒幽幽道:“说吧,你听到什么了?”
而杨木筠脸色不好道:“听着,我从我爹那儿偷听到几天后连大人就要被斩了!你想想,连明可怎么办?!还有,若不是蒋家人占卜出连家人日后的祸患,连家怎么会如此,连大人死了,连明一个少爷怎么活下去!到了书院,铁定万人欺!”
“蒋家人!我可不信这些蒋家人的狗话。”江停舒刚才去书院拉过来一大袋箭,肩上背着弓,两指摸索着箭身,两眼发火,恨恨道:“找个机会混进去除害!”
林永安默默后退,“你箭术好,你去。”
杨木筠提着林永安的衣领上前,“大家一起。正好有个机会,这几天蒋家老爷子寿宴,蒋家人都会去!”
“但谁家比较容易进去?”
两人望向一脸无奈的林永安。
林家在朝中一向中立,两边交好,林爹可是个油嘴滑舌的人物,据说林爹是朝中唯一经商的官员,深得皇帝器重,将产业税收分与朝廷,一系列好处分与朝中大臣和世家贵族,蒋家人也从中收益,而产业也如鱼得水在繁华的京城占据大片。
林爹肯定受到邀请。
现在只有林永安能接近他爹了。
“虽然我吧,不是我爹亲生儿子,但祸害养育那么多年的爹,我还是……”林永安推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