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别哭。”眼见小姑娘抓着自己的裤子不撒手，哭的脖子都红了，淩如只好把她从地上抱起来，然后拍着背安慰，“宁宁不哭啊，宁宁最乖了。”

宫以宁虽然轻，但却不是皮包骨，身子软乎乎的，抱在手里很舒服，而且身上还带着一股甜甜的奶香味。

淩如哄了一会儿，她才抽抽噎噎地停住了哭声，闷闷地说道：“我要去找皇叔。”

“皇叔？”普天之下能被宫以宁称作皇叔的，估计就只有那位至高无上的摄政王了。

“你们不知道，皇叔他不是坏人的，真的不是的，”宫以宁从淩如的肩膀上抬起头，很认真地用两只小手把她的脸掰着朝向自己，然后才用带着哭腔的小奶音说道：“皇叔其实不像他看上去那样冷漠的，他是个——”

“宁宁。”一道女声让宫以宁住了嘴，她红着脸转过头，看着站在望兰阁门口的华贵女人，小声又委屈地叫了句：“母妃。”

来人正是四妃之一的娴妃，宫以宁的养母赵诗倩，她穿着一身雪白色曳地长裙，梳着飞仙髻，容貌清雅美丽，没有那种艳丽长相一瞬间给人带来的视觉冲击，但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文弱无害的气质。

若要问谁还能给淩如这种感觉，那就只有淩柒了，但淩柒作为女主更加惹得人亲近，赵诗倩虽然也让人觉得温和，但她眉目间的疏离却不是作假的。

“邱月，把宁宁抱过来。”赵诗倩对着她身边一位宫女说道。

闻言，邱月从她身后走到淩如面前，然后伸出手把像个树袋熊一样赖在淩如身上的宫以宁给抱了下来，被抱走的时候，宫以宁还有些不愿意地扯着淩如的袖子不松手。

“让姑娘见笑了。”赵诗倩淡淡朝淩如笑了一下后，就带着宫以宁离开了望兰阁。

“母妃，我想——”宫以宁的小心思还没灭掉。

“够了宁宁，你若真心为他着想，就不该再去找他了，你知不知道你上次送给他的糕点是有毒的？”赵诗倩深叹了一口气后，才将这件事告诉了宫以宁。

“我、我不知道，那皇叔，他、他是不是.......”小姑娘完全没想到自己的好心会被有心人糟蹋成这样，尚且还红着的眼睛顿时又蓄出了泪，“是不是不愿意再看到宁宁了？”

赵诗倩有些心疼地擦了擦宫以宁眼下的泪珠，然后才开口说：“以后你不要再见他，这才是对他最大的善意。”

“可、可是，”宫以宁眼里的泪水不见少，她眼里仍旧充满了希冀，“如果连我也不见他，就没人愿意见他了......”

“生离，总好过死别，对你是，对他也是，”赵诗倩替她擦泪的手微微顿住，“他能活着就已经竭尽全力了，有些人生来身边就该冷清的，你不要再去见他，就当母妃求你。”

宫以宁没有回话，只是靠在邱月身上，缩着肩膀小小地抽噎着。

赵诗倩收回手，她知道有些事对一个五岁的小姑娘来说太难理解，但她相信宁宁会听话的。

*

淩柒沿着小太监指的方向一路走着，但宫中地形太过复杂，她一时不慎，就不小心迷了路，眼看天色都已经有些发暗，她不由得暗暗着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