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龙华日月星,地下龙华水火风。人身龙华精气神,三才配合地人。初会龙华是燃灯,二会龙华释迦尊。三会龙华弥勒祖,龙华三会愿相逢。”
九重大多为神仙,西与灵山古佛众多。
灵山之上,五百米朝佛之路遍植苍翠松柏,二百一十八级登云道满种金菊,梵音袅袅,鼓乐交鸣,信众云集,焚香顶礼。
澜渊素缎长袍熠出一片银白光泽,双手合十,迈入檀木的门栏,垂目默念了三遍梵文,坐于中间之处的燃灯古佛慈眉善目含笑点头:“今日并非开坛之日,帝前来可是应了陆压道君的话前来?”
澜渊清雅一笑,云淡风轻的声音不疾不徐:“澜渊此番唐突前来,正是应了师尊所托,来求我佛教赐魂归术。”
所谓魂归术,便是除却忘川与灵河之外的散尽地之外的游灵之魂,得以归回本体的术法。
“生亦是死死亦是生,生生死死便为轮回。”燃灯古佛悠然开口:“人有善念,必佑之。”
闻言,本是水波不心澜渊面容微微泛起一丝波澜,眉心一皱,垂目闭眼,他亦晓得轮回之事,可有人再无轮回。师尊近日无故提及魂归术,他有些隐忧在心才来灵山走了一遭。他鼻息肉微阖两下,垂目凝重思量了思量:“澜渊少时曾犯过一错,亦对此事难以忘怀。”
燃灯古佛言其擒妖伏怪,救众生于水火之中,乃是其入世襟怀,又本是主修过去的过去佛,一眼便能知晓过去之事,此番澜渊心思他定然知晓,便悠幽幽然而道:“祸莫大于不知足,咎莫大于欲得。命里机缘,帝还需解脱。”
解脱?
澜渊禅了禅,他本是清净恬淡的,常不入愁苦与心间,心中难以解脱之事必是与他而言大事,若能轻易解脱何来魂归一。他声音一如平日涓涓细流:“盼我佛示明,何以解脱?”
燃灯古佛平和一笑:“此番解脱,不止过去之事解脱,将来之事亦要解脱。”又轻轻阖眼道:“鱼鲮岛之处,你师尊已等你良久。”
澜渊听的有些忧愁,师尊千里迢迢拖他拜谒燃灯古佛,结论却是让他再会师尊,亦双手合十亦虔诚念过三遍梵文谢过燃灯古佛,心神恍惚的出了青烟袅袅的灵山。
今日不晓得哪海的水君十分不给澜渊面子,鱼鲮岛亦下起了绵绵细雨,石砖铺制的道路上,亦有些积水,他一脚深一脚浅的踩在水洼之上,溅起他月牙白的长袍衣角有几分辛酸的污渍。
待细雨收敛时,澜渊已立在陆压道君面前,他眸中有水雾似面纱蒙蒙而来,他僵硬的撩起衣衫跪地抬头了看陆压道君,满是波光的双目清澈且明净,明净到近乎陷入僵局。
鱼鲮岛秋日亦是好看的,满院的桂花飘香,惠风和畅,如火如荼的桂花瓣铺面青翠青翠的青苔草地面,澜渊嘴角有一绺细微的太息飘荡而出渗入淡薄的桂花芳香之中,遍寻不着踪迹。他就那么抬头瞧着陆压道君,满目的湖水微起波光粼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