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思惊骇不已,慌乱的像诈尸一般猛的睁眼。
入眼之人发丝凌乱,双目红肿,满面沧桑,一身的金甲衣裳似乎被利器毫无章法的划过,裂开了几道口子,犹带干涸的血渍,无论粗看或者细瞧都十分的瘆人。
祁王冷哼一声,似计谋激将得逞的嘴角一抽笑,大手一扯瑶思衣衫,复又将刀刃架在瑶思脖间,似有提醒沉深动作迅速之意。
“哎,哥,轻点,年纪大了身体都是散装的。”瑶思被扯得一哆嗦,忍不住提醒祁王两句。
下一秒,晔王缓着步子行至祁王面前,面上几乎无风无月的简直地上横叉的一钢刀,连半点犹豫踟蹰神色也不见得,抬手间,钢刀骇饶架在脖间,沉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希望你信守承诺。”
祁王不见言语,只歪头一点,示意他自然会,况,他感兴趣的只有权利而已。
祁王面若白月,充血的眸子移乍瑶思身时,骤然换做那日在牢狱里一般温和似水波的柔光,眉心淡起涟漪,缓慢而坚定望着瑶思,唇间淡然静憩张合:“瑶思,你的出现让我原本阴暗的生活有了光,也让我原谅了二十多年凄苦生活对我的诸多刁难,唯一后悔的,便是没能与你如约大婚。”
瑶思是个积极乐观的性子,大多时候她对煽情这种太过复杂的事择逃避,然而,今时,她尚且来不及做出个应对的策略,便瞧见沉深真真将一把刀架在自己脖间,真要应了祁王的那句一命抵一命。
原来,沉深对她用情至深……
原来,相比较江山,她在沉深心底竟是无法抗衡的至深至稳……
原来,她羡慕的生死爱情有一也会铺盖地的砸向她,她何德何能……
祁王眯眼摇头,啧啧两声:“苦命鸳鸯,啧啧。”
骤然间,沉深眸色一暗,朝瑶思抛了个十分有深意的眼色。
瑶思尚未来得及领悟是何深意,早已被沉深手上一股不疾不徐力道一带,转瞬由祁王手中滑落,迅速被被沉深揽入怀郑
她还背对着两人,便被沉深忽地向前绵密掌力一推,急促道:“瑶思,你先躲开。”
瑶思耳边倏然扫起一阵不详凉意,她瞠目接触的踉跄前倾两步校
再回首,但见祁王与晔王怒目圆睁,远处宫宇楼阁间,月色映照下一排两排……越来越多的金甲影子渐现。
有人剑拔弩张,有人携着刀剑腾跃而出。
祁王惊骇慌乱中四周张望,显然这些暗卫不在他意料之中,行至此处不归路,再无缓和余地,骤然他睚眦欲裂,手中钢刀一挽,欲要同祁王殊死一搏。
瑶思骇了骇,不论祁王这是一场临时起意的暗杀,抑或是一次蓄谋已久的宫变,晔王都是有准备的。
哎,害得她一连几日如同惊弓之鸟担惊受怕的。
瞬息之间,风静,万物僵。
祁王与晔王两人岿然不撼,似两把铮而不鸣的宝剑,临渊出鞘前稳重的打磨。
“唰!”
城墙间金甲将士似得了沉深眸间之令,千钧之际,十面八方里一排排火蚀流星般的利箭离弦而发,似瓶口拔塞,千里洪堤坍溃一泄如注,一支箭矢直不留余地的奔祁王后脖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