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灵都一路入得九重天,路途虽遥远,若是晓得来去路途,捏个诀仅也只需一刻钟。
那厢白泽昨日四处闲散的游玩,调戏调戏哪家的仙子,不巧,云迢一只灵蝶送至他面前,说什么第二日便要来九重唤了瑶思回灵都。
彼时,白泽不甚悲哀的诅咒云迢两句“不过是要来接自己妹妹回去,又不是来天界商议六界大事,还要劳烦他明日颠颠跑去紫霄云殿支会一声,实在多此一举。”
然,抱怨归抱怨,能者多劳这点白泽还是十分清楚的。
登时,澜渊晓得此事后便有种不好的预感。
思及上次云迢出来九重各种缘由,今时他绝对不止要将瑶思带走如此简单。
那处同上次一般,身后紧跟一黑袍人的云迢着了身深蓝的外袍,踩着云头而下。
澜渊早已打点好的仙侍一路畅通无阻的引着云迢入得少微宫,择了南宫书房那处严肃且冷寂的地界与云迢会晤。
行至南宫书房内,云迢被搁置了好一会,正怒气上头时,门外呼呼啦啦走进来一排的相貌俊美的仙侍,亦是沏茶亦是倒水的热络招待他。
瞧这架势倒白泽定是将话传出,可这天帝打发人来周旋他是何意思。
好大一阵,云迢与身后黑衣人疑惑四目相对一眼,适才从座上一个起身,道:“灵女为何还未来?”
那厢领头的仙侍规矩一作揖,道:“灵女放才说身子不适,陛下尚在灵女那处照拂,还请储帝稍等片刻。”
身子不适这说辞倒是罕见稀少的很,莫不是上次同澜渊告知五分真相,瑶思在凡尘历劫时他出了差池未从云胡那处得知瑶思与天帝龙鳞护体,尚未将破灵扇到手。
彼时,他何故亦要假惺惺的卖着与瑶思亲哥哥的情意。
碍于此,即便澜渊告知真相,瑶思有所怀疑,毫无证据可言,也只是自我推论。
外加他一向对自己妹妹了解的颇为透彻,整日除了吃喝玩闹便是研究厨艺与美食,对参悟术法上进之事不甚了了,绝无可能真反着算计了自己。
登时,云迢做了个惊骇状紧迫又寻问那仙侍:“灵女何时身子不适的,可有请司药仙瞧瞧?”
那仙侍脸色一红,垂头盯着自己脚尖吭吭呲呲纠结了好大一会,眼看着云迢便要再次寻问,她才一字一顿十分不好意思的开口:“回储帝话,灵女她……灵女她今日……来了月,信。”
……
此言一出,满殿寂静。
一排的仙侍们皆是尴尬的恨不得将头垂到地下。
云迢身子亦是一僵硬,面部肌肉十分不自在的抽了抽。
幸而那身后黑衣人常年带着个漆黑的面具,几乎整张脸全掩在面具下,至于面部表情如何,不甚晓得。
殿内众人风化了好大一阵,适才门外若有些脚步声响传过,本以为来着是澜渊与瑶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