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过去仅次于丞相的高职。
本来已经取消,忽然又启用,众人感到奇怪,不免暗中议论。
王翦这时还年轻,偷偷对叔王龁说:
“此位虽高,却无兵权,朝中将有大变动,您要有心理准备。”
不久,王龁便奉密旨被召入宫……
擒贼先擒王!
张禄决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解决魏冉。
按惯例,丞相魏冉总要等文武百官排序排到完毕才肯到位。
朝上拱手一拜便坐在秦王案边早已备好的座位上。
向秦王汇报最近一段时间对军、国大事的处理情况。
秦王只能说“好”,无须另拿意见。
然后魏冉把各官交到秦王案上的奏章收好,准备带回丞相府去处理,就可以宣布散朝。
论说也不错,秦王可以不必为政务操心。
但今天魏冉刚坐下,昭王忽然宣布:
“寡人有旨!”
魏冉一愣:
“这小子想干什么?”
昭王的近侍已喝道:
“魏冉听旨!”
这虽然不符合“惯例”,按法规,魏冉却必须跪听,否则就是“欺君之罪”!
只听那近侍悠扬顿挫地朗朗读道:
“舅父穰侯,辅国多年,操劳半世、功高无比,奈年事已高,寡人实不忍让舅父辛苦终生
特进爵三级,准其归封邑颐养天年,善莫大焉,钦此!”
原来是要把自己免除职务,强制退而致仕!
魏冉气冲斗牛,腾地站起:
“老臣无罪!”
秦王一招手,过来两个武士又把魏冉按到座位上,笑了笑:
“寡人一片好意,您何必发火?
若说无罪,三十年大权旁落、王位如同虚设是谁之过?
寡人不忍追究也就罢了,一定不服,请看殿下!”
魏冉回头一看,不禁黯然失色。
跟随自己的护卫虽然手中还握着武器,却已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之中。
王龁、王翦等手按剑柄,脸如凝霜般瞪视着百官,秦王的卫士们也围在各处,虎视眈眈。
整个朝殿已经全被对方控制。
自己的党羽没有准备,手无寸铁,谁敢反抗立遭杀戮,毫无还手之力。
料想留在宫外的卫队,也都当了俘虏,唯一的希望就是有人找机会通知太后下旨,才能挽回局势。
张禄亮相了,深深一揖:
“穰侯、魏丞相,实不相瞒,通往后宫的各道门都已封锁。
太后的印玺也被收缴,不能再给您以任何援助了。
大王对自己的亲舅绝无加害之意,在下劝您见好就收,回家享福去吧。
这么一大把年纪何苦还做恋栈之马、在官场上争斗不休呢?”
魏冉掌朝政三十余年,只以为是稳如泰山,可以父子相传,根本想不到会发生今日剧变。
一时间束手无策,只得跪下:作zu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