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葬岗,昭儿被随意的丢在了一旁,“既然不再是组织的人那便不用理会了,随便处理吧。”老大说完这句便拂袖而去,对于没有价值的人来说,他是不屑于理会的,组织中昭儿的朋友见此情状也不敢说什么,之得偷偷跟着将昭儿抬走的两个人,直到乱葬岗,两个人刚走开,一堆秃鹫便一拥而上,开始撕咬昭儿的身体,还好他们赶来的快,赶走了秃鹫,把昭儿交给了就近的农户,又留了不少银子,才保下昭儿的命,昭儿昏迷了近半年,才醒来,身上的伤虽好了,却落了满身的疤痕,一年后,昭儿拿出了师父死前留给他的钱,一半给了照顾他的那家农户,一半给了将他救出来的兄弟,自己却开始了漂泊的生活,直到在边境的某个村子,遇到了赵谦,至于唐浅,便是回京之后的事情了。
再遇赵谦,对昭儿来说无疑是幸运的,他求得不多,只是偶尔的保护,虽说名义上自己是赵谦的侍卫,看大多时候,自己都是自由的,赵谦不会干涉他一丝一毫,只是有事的时候会传信给他,言语间也从无命令之感,只是请求而已。村庄一别后,赵谦便一直没有联系过他,直到太后病重的消息传遍了各个地方,昭儿才第一次接到赵谦的传信,让自己护送他去京都,若是方便,便在京中留宿一段时间,至于住的地方,一应不需担心,昭儿虽不关心朝中之事,但也知道此行凶险,之前也有言在先,他便动身去了济城,到了之后却不是去启幽王府,而是到燕雀楼,也因此见到了唐浅。
从进店开始,昭儿就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倒不是酒楼有何不对,而是一个人的眼神让他觉得很不舒服,即便就是短短一瞬的对视,选了边角靠窗的位置坐下,小二上前来招呼,要了简单地小菜和一壶酒,虽说眼睛一直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店里的一切却也逃不过他的眼睛,特别是那位掌柜,一进店,他的注视让昭儿很是介怀。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赵谦便到了,让昭儿惊奇的是,他竟穿着平民的衣服,这个时辰酒楼里人来人往,竟无一人认得他,像是极普通的食客,穿过大堂走到了他的眼前,“许久未见,兄台过得可好?”赵谦开口寒暄,昭儿比赵谦长一岁,虽说他身份贵重,但在昭儿眼里却从未和别人有何不同,这声兄台,他是当得起的,“你迟到了。”昭儿脸色如常,赵谦取了酒杯,倒满,也帮昭儿倒满,双手执杯,说道:“向兄台道歉。”两个人又说了几句,便动身离开,在出门前,昭儿看到赵谦和那位酒楼掌柜示意了什么,便明白这声名鹊起的燕雀楼一向神秘的幕后老板便是赵谦,过了几条街到了一处宅邸,唐浅正在正堂等着他们。
唐浅正泡着茶,见赵谦带着昭儿进来,便匆忙起身上前施礼,“王爷。”赵谦忙托住他的手,说道:“说过多少次了,在外面不必行礼。这是昭儿,此次进京,便由他保护我。”唐浅上前一步,施礼,“阁下果然是高手。”昭儿向来冷漠,很是讨厌这样的礼节,只是揖揖手便搪塞了过去,许是气场不和,他很不喜欢唐浅,唐浅也不觉得有什么,便和赵谦商量进京的事宜,昭儿就安静的待在一边,打量着这屋内的陈设,虽简单却风雅,只是这份风雅里却有着一丝戾气,就像眼前的某人,平淡谦和的外表下藏着凶厉,却极难被人察觉,商讨完毕,赵谦便吩咐唐浅,“启程前,昭儿就先住在你的府上。”唐浅早便做了准备,“前日,我就命人打扫了一间客房,随时可以住下。”赵谦走后,他就带着昭儿去了卧房,宽敞明亮,简洁干净,昭儿道了谢,唐浅便走了,他察觉到了昭儿的敌意,虽然很淡,这就是昭儿,他的情绪控制的极好,即便是唐浅这样拥有识人之眼的人,都很难看的清,初见,他们便在对方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记。
两日后,启程,一应大小事都是唐浅亲自打理,滴水不漏,昭儿便觉此人不凡,尤其是他那双极清澈却望不见底的眼睛,让人觉得危险,看不透便没有安全感,可他却从未将这些事告诉过赵谦,即使赵谦那么依赖和信任唐浅,没有缘由的,他竟觉得赵谦知道唐浅的底细,尽管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