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目的?”
“没没没有了!”王英结结巴巴地答道。
“嗯”一个嗯字还没有完,王琳琅手腕下的钢针,闪着一抹炫目的寒光,一针扎在了王英的脚踝之上。
王英嗷地一声,叫唤出声,他双眼发直,像是盯着世间最恐怖的物什一般,盯着那枚钢针。
唰!又一针飞射而来,准确无比似钉入了他的另一只脚踝。
少时恐怖的记忆,铺天盖地地涌来,将王英吓得浑身一个哆嗦,竟然生生被吓得失禁了。
无怪乎他反应如此激烈。当年,他在梅园教训王瑞那小子时,不知被哪里射来的飞针刺中脚踝。后来,那脚踝肿得像是白面馒头,更是痛得他死去活来。在取出钢针的过程之中,更是吃尽了苦头,遭了大罪。所以,这小小的钢针,委实是他少时记忆之中最为可怕的东西。
“我说,我说,我说,”他慌里慌张,口不择言,“此次,我带人前来,主要是跟一支来自北方的商队接洽,将从北地购买一批的军械,秘密地运走。”
“北地?”王琳琅忍着那股尿骚味,疑惑地问道。
“是北方的魏国。”王英如竹筒倒豆子,噼里啪啦地继续往下说,“爹爹一直暗地里跟魏国有联系,此刻他带兵攻向建康,背地里得到了魏国不少的支持。”
“他通敌卖国?”王琳琅声音不觉地拔高。
“不知道,这些我不知道。我只是按他的吩咐办事。”王英的身子瑟缩了一下,似乎是被这四个字吓到了。
“还有什么?你给我统统招来。”这一刻,王琳琅如遭雷击,声音不知不觉中带上了一股杀意。这样黑暗的内幕,如是被皇室,或被王家的敌人知晓,整个王氏会不会满门被斩,惨遭覆灭?
“我招我招,”王英吓坏了,他磕磕拌拌地说道,“江东的孙氏为了巴结我爹爹,派人送了一把开启宝藏的钥匙。这宝藏就埋在小石城中,刁勰奉命接洽,我负责监督,找到那宝藏,并挖掘出来。父亲打算用这笔宝藏买卖军火粮食,招募士兵。”
“你爹想当皇帝?”王琳琅的心,在这一刻,奇异地平静下来。
她的三伯父王敦,确实是这个时代的一个了不起的枭雄!不仅武功造诣,登峰造极。而且,战场上,战无不克,攻无不胜,屡屡创下战场上不败的传奇。五年前,若不是大伯父和她师傅的阻拦,说不定他已经造反成功了!这个人,可真是专注造反一百年啊!这不,五年过去了,他又卷土重来。可是,生的这个儿子太脓包,简直是软蛋一个。
“谁不想当皇帝?”王英低声嘟哝了一句。见王琳琅脸色不好,他咕咚一声,将剩下的话吞了下去。
在钢针的威慑之下,王英脑袋里的东西,如同挤牙膏似似,一点一点地被全部挤完。瞧着那家伙鼻青脸肿的样子,王琳琅大发善心,不仅将他脚踝上的两个钢针取了出来,而且还掏出一瓶药膏,亲自涂抹到他脸上的淤青之处。
“待会回到了上面,知道该怎么做了吗?”她语气轻柔,像是哄孩子一般说道。
“我”那冰凉的手指,触摸在肌肤之上,本该是清凉舒适的,但王英根本没有这样的感觉。相反的,他心胆俱裂,骇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林芝县主的事迹,在王家,根本就是耳熟能详。那一拳捶倒三层宫墙的传闻,从来都是不绝于耳,永不消退。
王琳琅看着他的表情,嘴角划出一抹冷酷的笑意。她从地上拿起一根岔门的铁棍,微一使力,那铁棍便瞬间被她弯成一个大麻花,“你的头,没有这个铁棍硬吧?”
王英瞪着她手中的那个铁麻花,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颈脖,浑身发寒,手脚发麻,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知道知道怎么怎么做”
“闭紧你的嘴巴,若是我再从第二个人那里,听到你今日跟我说的话,我会将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王琳琅将那根铁麻花,在手中搓揉了几下,那麻花瞬时变成了一个铁球,被她砸在地上,将那地生生地砸了一个坑。
“我我”王英的心,跳得就像是粗圆木撞城门似地,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紧,“我打死也不说。”
望了这个被养歪了养残了的堂兄一眼,王琳琅打开了暗门,心思重重地走了出去。
瘟神终于走了,王英长长地吐了一口,像是打过一场硬仗似地,浑身无力地瘫倒在他的尿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