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止水带着罗雀终于在三更天赶回了王府。为了不惊动周茹儿,两人翻了墙头悄然回到梨棠院。
翌日,周茹儿正在对镜梳妆,有丫头进来禀报,“王妃,梨棠院那位过来给您请安了。”
铜镜中温婉姣好的容颜瞬间扭曲,惊愕满面。
虽然她爹传信来,杀手无一人归,可怀宛也不知所踪,所以这半月她一直打听她的下落,没有任何的消息。她私以为那贱人已经香消玉殒,再没有人能碍着她的眼。
“让她进来。”周茹儿神思恍惚。
谢止水进来行礼,眼神有意无意的瞥着周茹儿。
周茹儿虽是面不露色,可那微微攥紧的手指显示着她此刻并不平静。
谢止水嘴角那抹了然的笑容,让周茹儿心头微颤,语调也不自觉阴沉了许多,带着防备,问道,“你来做什么?从没未见你主动来向我请安。”
说完端起手边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
“王妃让我制的养颜膏如今制好了,特给您送来。”
谢止水轻轻扬了一下手,罗雀便盛上两瓶白瓷罐。
周茹儿自然不信。眼前的人悄然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送她膏药,这样出其不意,定是没安好心。或许,她已经知道自己是幕后指使人,是来报仇的。
谢止水见周茹儿眼底瞬间略过的恐惧,轻笑道,“王妃是怕有毒吗?您若不信,我试给您看。”
说着,便打开盖子,将白色的膏体抹在了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涂抹开来。没多久,一张俏脸更显得粉嫩,皮肤像初生的婴儿般吹弹可破。
周茹儿明显有一瞬的心动。谢止水继续道,“我是皇上的人,您是太后的人,我们也算在一条船上,我怎么会害您呢?”
谢止水决口不提自己被杀手追杀的事,只一味的和周茹儿套着近乎。
周茹儿其实很鄙夷谢止水把自己和她比作一条船上的人,心底冷哼,我才和你这吃里扒外的贱人不同。可面色却暖和了许多,挥手示意玉翠将膏药收下。
“还请王妃在皇上面前多为我美言几句。”谢止水盈盈一拜。
原来是想借自己拉拢皇上。看来,她还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周茹儿的心静了许多,心中又有一计生成,而神色早已恢复了往日的温婉,“这几日门不出户一直吃斋念佛依旧觉着不够心诚。明儿不如我们姐妹一起去相国寺为王爷祈福。明面上是为王爷祈福,暗地里妹妹也可以去求一求自己的心事儿。”
周茹儿冲谢止水暧昧一笑,暗指她情系皇上。
谢止水故作羞涩状,低声道,“谢姐姐体贴。”
周茹儿一句几日不出门,装傻不知道谢止水这些天不在王府。她自然也不会拆穿,坐了一会儿,便带着罗雀离开。
“王妃您是要……”玉翠低声道。
“没错,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周茹儿狠厉道。她就不信,除不了这贱人!
“瞧见了吧。”谢止水在路上问罗雀。
罗雀点点头,边走边答道。
“王妃见到您的瞬间,神色有些慌张,甚至有些心虚。而且在面对您送去的养颜膏时,明显怀疑您下毒害她。可见她是做贼心虚。”
”而且,王妃喝茶时并未注意到茶水已经快要见底,却未让下人把茶水续上,“
“罗雀,王妃邀我去寺庙祈福,想必又是一场算计。我们便将计就计,除掉这隐患。只是……”谢止水忍不住唇角轻扬,笑出声来,“那时,我到哪里去赔秦墨染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呢?”
“这不是有现成的嘛。您就赔上一生给王爷,不就行了。”罗雀小丫头吐了吐舌,笑着打趣道。
谢止水脸微红,轻轻啐了一口,“谁要赔给他啊!罗雀丫头再多嘴,我把你卖给那人牙子,看那时古九会不会气晕过去。”
罗雀故作哀怨,“属下这么忠心,谁料自己的主子却这般狠心。”
二人打闹了片刻,谢止水方才正色道,“罗雀,你去找巧娘安排一些人手。这事儿瞒不了她。但我相信,她会帮我的。”
不过,巧娘知道了,相当于我们王爷也很快知道了。不知他听说他的后院如此大动干戈,会不会在在战场上多杀几个人?”谢止水捂嘴轻笑。
“属下这就去办。”
“早去早回。”谢止水低声嘱咐道。
直至正午,罗雀才回来。
“事儿办妥了?”谢止水正在捣鼓她的药,听脚步声便知罗雀回来了。
“嗯,属下将前因后果诉说了一遍,巧娘答应去安排。属下只是说,您想惩罚一下王妃,没说您要……”16bk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