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止慢慢闭上眼睛,许久才听到姜殷开口,“好了。” 温容止睁开眼,姜殷看着他,“感觉怎么样?” 身体还是原来的样子,但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被卸下了,心头从未有过的轻松,温容止笑了笑,“从未感觉如此好过。”姜殷露出轻松的笑容。 “啾唧。”山精像是困倦了一样,坐在地上伸了个懒腰,张大嘴巴打了哈欠。姜殷摸摸它的头,“它需要休息来消化吸收的紫气,等它醒了,修为会再上一层楼。” “需要多长时间?”温容止蹲下来,也同她一样抚摸小东西毛茸茸的身子,是这小家伙救了他,他由衷的感激。 “不知道,顺其自然吧。”山精趴在地上闭上了眼睛,大脑袋枕在前蹄上,倏地一下消失不见。 “我们也走吧。”姜殷收拾好地上的垃圾起身。 温容止要离开的时候,眼前突然一花,面前的景象似乎扭曲了一瞬,回过神来就发现他们已经站在了来时的路上,回过头去看身后什么都没有。 姜殷塞给他一个保温瓶,“这是什么?”里面是晶莹剔透的绿色液体,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闻一下似乎整个人精神百倍。 “这是玉髓,我从玉石里提炼出来的,你每天用一滴,能尽快恢复健康。” 温容止笑了笑,把瓶子收好,“我都不知道玉石还能吃。” “传说玉本是黄帝的食物。天地鬼神都以它为食,如果君子食了,可以防止不祥。”姜殷笑道,“而且我加了其他东西进去,只适合你的体质,别人不能服用,你记得每天都一滴,最好是早上。”姜殷絮絮叨叨地嘱托道,“最近一段时间都要注意调养身体,不能太过劳累,你今天早点回去,好好休息。” 姜殷一边下山,一边絮叨,温容止跟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的侧脸。 “容止怎么还没起?”温爷爷抖了抖报纸,奇怪地问温奶奶,温容止的生物钟一向是七点之前就会起床,从来没有过懒床的习惯。 “孩子昨天和朋友去爬山了,可能累了吧。让他多睡会儿。” “是跟那个姓姜的小姑娘?” “好像是吧。” “我觉得这个姜殷不错,这年头见义勇为的小姑娘不多了。而且身手还好,四弟要是跟她在一起,一定很安全。”温二姐一口气喝完了牛奶,嫌弃地把杯子推一边。温奶奶坚持每天一杯牛奶对身体好,于是威逼利诱着全家人一起喝。她快奔三十的人了还要每天喝杯牛奶。 “胡说什么呢?”温二夫人嗔怪道,“不过爸妈,咱们确实应该请姜小姐来家里做客,除了感谢她对容止的照顾,也可以多了解一下这女孩。” “这事急不得,修道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怪脾气,不好赶鸭子上架,让容止看着办吧,他心里有数。” “我觉得那小姑娘挺好的,人家有本事,有胆识,长得好看,心地还好,容止又喜欢她,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温奶奶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相当开明,而且十分精明,不然不可能当年能嫁给温爷爷。 “你们几个,”她看着三个孙辈,“在外面放机灵着点,容止那孩子嘴笨还呆头呆脑的,人家女孩可不喜欢这点,你们多帮帮他。我能不能见着孙媳妇就看你们的了,你们要是搞砸了就自己给我补一个!” 温家四个孙辈现在都是单身,就连年纪最大的温大哥也没说领个女孩回家给长辈看看,这点让温奶奶颇有怨念。 “咳,没错,老三,你不是追过很多女孩子吗?多教教容止。”温爷爷狐假虎威地命令道。 温二伯嗤之以鼻,“他那套花里胡哨的手段要是有用就不会现在还单着了。” 温三哥,“……”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温二姐说,“这小子眼瘸,比不上容止有眼光。”其他人纷纷点头。 被孤立的温三哥,“……”怎么吃个早饭还搞人身攻击呢? 还不知道自己成为话题中心的温容止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温容止看了眼闹钟,无奈地笑了笑,这是他二十多年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晚了,只有经历过失眠的人才会知道睡不着觉的痛苦,原来睡个好觉是这种感觉,浑身都轻飘飘的,舒坦到了骨子里。 拉开窗帘,太阳已经完全从地平线上升起来,金色的光撒在身上无比惬意,全身上下都暖暖的,让人有伸个大大的懒腰的欲望。他拿过手机给升起的太阳拍了张照,给姜殷发了过去,“昨晚睡得很好,你的办法很有效果。” 姜殷收到温容止短信的时候正在医院,她听到短信提示音但是没理会,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省,手上打着点滴的温琳琳,她皱起眉,“怎么回事?” 唐可一脸疲惫的坐在椅子上,“我也不知道,我刚回到寝室,发现卫生间门打不开,就把宿管阿姨叫来把门撬开,结果就看见温琳琳躺在地上,怎么叫都不醒。吓死我了,我和宿管阿姨连夜把她送来医院,结果医生检查过,什么病都没有,就是身体虚弱,输点液就好了。” “她家人没来吗?” “我打电话去她家,听管家说她爸爸在国外谈生意,她还有个继母,”唐可皱了皱眉,“我之前听人说她妈妈在她小时候就去世了,她爸爸一直忙着谈生意,继母跟她关系不好,所以她平时不常回家。” 姜殷点点头,“辛苦你了,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我在这守着。” “好吧,我回寝室一趟,帮温琳琳拿点洗漱用品来。医生说她可能是因为营养不良,身体虚弱昏倒的,过几个小时就能醒,我先走了。” 姜殷看着躺在病床上面容憔悴的人,如果只是营养不良怎么会有鬼气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