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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富第二十二天

文/suer

她缓慢走过去,问:“你站在这里干嘛?”

魏娅隐隐约约有个念头从心底浮出来,只是从小到大的性格使然让她自己打消了这个念头。

景辞高出她太多,她抬头,昏黄路灯下,目光渲染出一丝足以令人晕眩的灿烂。

太过明显的身高压制让她有些紧张,手掌捏紧手提袋带子。

景辞唇角微扬,态度如常,温和道:“下来倒垃圾,想起来你应该下班了所以顺便等一下。”

他的一句顺便让魏娅松了口气,才没有太大的压力。

魏娅很不擅长接受别人的好意,面对别人善良的举动,她只觉得麻烦。

比起接受,她更喜欢自己照顾自己。

不用担心要怎么偿还别人的善意。

魏娅点点头,说:“走吧。”

“你腿怎么了?”景辞忽然问。

她低头往下看,腿往前伸了点,小腿上贴了张创可贴,夜色下并不显眼。

魏娅不在意的收回腿,继续向前走:“没什么,拍戏的时候被花瓶碎片划了一下。”

她侧脸,目光亮晶晶的:“你知道吗?我们那个剧组……”

魏娅突然息了声,想起来自己不久前自己暗地下的决心。

景辞眨眨眼:“剧组怎么了?”

他目光清澈,眉眼秀气,眼尾有着比月色更温柔的弯意。

“剧组里的人都是我们老板的关系户。”她继续说下去,不想让景辞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疏远他。

两人慢悠悠往家走,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旁边大排档的香味被晚风送过来,魏娅深吸一口,像个小孩儿一样笑起来,两只眼睛弯成月牙状。

她扭头刚打算说话。

忽然手腕被景辞攥住,人也跟着被往他身旁扯了一下,脚步错乱的跌在他怀里,脸靠在对方大概心脏处的位置,心跳声隔着布料清楚的传递向她的耳朵。

身后一辆摩托车飞速的驶过,经过时带起一阵热风,魏娅的裙角微微卷起,那双修长笔直的腿在裙子下若隐若现,从摩托车上传出一声口哨声和嬉笑声。

但是魏娅却没工夫去注意这个了。

她先是下意识的慌乱了下,但是很快注意力被景辞的心跳声吸引。

和常人不一样的心跳声,更缓慢的,每一下的间隔足以让一名医生判断他此刻已经休克这件事。

可是景辞看起来健健康康的。

耳朵尖贴着的位置,体温也比正常人的低,在炎热的夏天里,抱着还挺凉快,魏娅在这个时候生出了点不恰当的想法。

她扶着景辞的胳膊站直身子,往后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平行的视线里只能看到景辞白净的脖颈,轻薄的夏季棉t经过刚刚的拉扯动作,微微向□□斜,漂亮的锁骨露出了大半。此刻,那喉结上下滚动了下。

距离太近了。

魏娅往后一跳,脸颊魏热。

目光慌乱的向他左右两面看,就是不敢直视景辞。

“那个、那个谢谢啊。”

她尴尬的咬住唇珠,洁白的牙齿轻轻陷入唇珠中。

景辞抿唇笑了声。

魏娅头伴随着笑声又低了几分。

回到房子里,刚打开大门,就有人从楼上下来,魏娅进门前,又一次看到猥琐男的脸,对方若有所思的在门口站了几秒,魏娅直视着他,喊了一声:“景辞?”

景辞从厨房里走出来,温声道:“怎么了?”

听见景辞的声音,猥琐男目光闪烁了几下,又飞快的上了楼。

景辞走出来,有些不解。

手里端着一只碗,向魏娅招招手,她走过去,才看清是一碗甜水蛋。

景辞将碗塞进她手心里,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还好没凉。”

魏娅怔了两秒,才意识到对方是在给自己开玩笑。

效果宛如隔壁家老爷爷跟你开玩笑一样。

措手不及,意想不到。

她配合的哈哈两声。

景辞这次是真的被她逗笑,凑近几分,笑声明朗,带着几分清爽的少年气。

魏娅低头盯着碗里的甜水蛋,假装木头人,看不见,听不见,略略略~

景辞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淡定的走去看电视。

偶像剧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手心里捧着的甜水蛋,温温热热的,温度从手心向心底传递。

有陌生的情绪破土而出。

她坐在小餐桌上,用勺子挖着一口口吃着。

甜水蛋炖的很嫩,几乎是入口即化的感觉。

刚进嘴,嘴唇一抿,就滑进了喉咙里。

坐在沙发上的景辞,半边身子靠着沙发,手撑着下巴,尾指无意划过殷红的唇瓣,扭头问:“好吃吗?”

她点点头。

景辞笑:“是楼下老板娘做的。”

魏娅看过来:“他们现在还卖这个吗?”

景辞笑而不语,当然不卖了,这份是土地婆婆专做的,没多大神效,不过是用来稳定心神,魏娅睡眠不好,常常失眠到半夜,偶尔他从外面回来时,还能听见她房间里的翻身动静。

今天路过馄饨铺子时候,特地向土地婆讨了一碗。

这些向来是家里大人讨回去哄孩子的。

魏娅吃完洗完碗,坐在一边看电视,她盘腿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一只抱着,没有看多久,头一点一点的就打起瞌睡。

“去洗澡就睡觉吧。”景辞看向她。

魏娅疲倦的伸了个懒腰,嘟囔着:“还要洗澡好烦,就没有个办法不洗澡吗?”

一旁的景辞听到了,挑挑眉。

这样孩子气的话。

让他想起来魏娅小时候说过的类似的‘就不能不吃饭吗?直接在肚子上装个拉链,把饭丢进去。’

偶尔会让沉睡中的他觉得,即使独自守着那座山和那片海,也不会太难过。

很可爱。

这样的稚气的话似乎从不同面孔的凡人口中听过。

然后是一代又一代,延续了血脉的不同性格的人。

人类的时间对于他来说太短了。

景辞的时间是相对静止的,很慢很慢,属于他的时间钟表像是被粘上大片麦芽糖,一刻钟的走动都显得无比费劲。

所以他的寿命在人类看来好像是无尽的。

但是神明也会死亡的。

神明的死亡与人类不同,陷入永久的沉睡——这是属于神明的死亡方式。

在找不到同伴时,景辞曾无数次自主陷入睡眠。

直到他在海底听到了来自人类少女的呼唤祈祷。

很久之前,神明的力量大部分来自于人类祈祷的愿望。

很多的神明诞生于人类的愿望中。

景辞就是这样出生的。

当时的人类需要一位守护山海的神明,于是景辞诞生在那片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