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书定睛看他，似斟酌用语，慢声道：“我出身贫寒，按理说更应该洞知这个世界的真实。可有时候，我也会被浮华所迷了眼睛。”

“年学妹，请原谅我从前的傲慢与无知。”

南驰自嘲一笑：“学长言重了，对于一个胖子来说，承受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是最基本的技能。”

“没想过要减肥吗？”林知书耳根微微红了：“你瘦下来一定很漂亮。”

南驰很想翻个大白眼过去。

但君子一言，什么马都难追。

他回以柔媚笑容，脸颊红扑扑地：“已经在进行中了呢。”

未了，还甜甜地加了一句：“我一定会成为最好的自己，请学长放心。”

哦买噶！

一股凉意从脚后跟直冲脑门，南驰成功把自己恶心到了。

为了不让气氛继续恶化下去，南驰点到为止，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可以给我讲讲老南总吗？”

“嗯？”

林知书缓了好几秒，才从刚才的微妙情愫中抽离出来：“怎么突然问起他？”

南驰笑笑：“就是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人，会想着研究出能操控情感的药物。”

“其实……南老先生并不是世人所想那样……”

林知书看了南驰一眼，见她表情淡淡，并没有要反驳的意思，方才道：“他待人温和，有礼，宽厚。处事冷静，睿智，客观。南氏能在短短十几年里，发展成现在的规模，足已证明他能力超群。”

南驰似随意问起：“南氏的产品中，到底有没有加入某些特殊配方，比如……永恒之爱。”

林知书眸瞳微缩，眼底有意外之色，但很快散去，轻笑道：“你这么想也不奇怪，或许现在所有人都在这么想。”

这也是为什么南氏股价持续走低，而旗下产品销量却很火爆的原因。

世人就是这么奇怪，对于任何有争议的事物都一样，一边要装高尚，一边该渴望的还是不会放过。

“但是，我敢保证，南氏所有的产品成分除了所公布的那些外，绝对没有渗入其它任何特殊物质。”

南驰勾了下唇角：“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不屑。”林知书眼里有光，那是一种仰视崇拜对象时，才有的光芒。

他说道：“对于南老先生来说，试验是神圣的，结果不管能不能被世人理解，它都是最真实最纯粹的。而那些所谓的商业产品，就是几种简单物质构成的化学反应。或者说，就是商家给消费者编写的一段童话故事而已。”

“只要想赚钱，任何人都可以学会。”

“这样小儿科的商业行为，怎么能和老先生的试验相提并论呢？”

林知书轻嘲一笑：“你可知，永恒之爱的成本有多高？”

“多高？”南驰冷冷配合，心底却在一阵阵地发寒。

身侧的林知书，还是一样的英俊温和，但在他看来，却就如被人操控的走尸。

笑容是冷的，表情是冷的，就连思想与血液都是冷的。

“这么说吧，维持一个人多巴胺的分泌，一年大概需要一瓶永恒之爱。而一瓶永恒之爱的成本，相当于南氏两年业绩的总和。”

“呵，好几个亿，不简单。”南驰笑说：“也就是说，就算永恒之爱存在，也不是人人都用得起的？”

可怜那些傻瓜们，连温饱都成问题，居然还幻想着能去操控别人的情感。

也不知道为什么，林知书今天的兴致似乎很高。5252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