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听,原本还有些轻松的面上又立刻晴转多云,但她没有回答,反而将问题又抛了回去,“赵氏,你且说说,这事情该如何处理?”
赵氏犹豫了一下,才回道,“论起来,这位章小姐是二房的亲侄女,又是章家的嫡亲小姐,怎么也轮不到我来说这个处理,只是老爷身份不便,您身体也抱恙,所以依照我来看,还是交给二房来处理比较合适。”
“那你也晓得章氏身体不适?”
“老夫人,您这样就是为难我了”,赵氏知道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三房也是不能插手的,且不说有没有资格,即便是有,一旦插手,这怎么着也是要得罪人的,而且章氏与章家之前不论他日如何计较,但与自己却无疑会结下矛盾,所以这件事情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插手。
知道赵氏为难,老夫人叹了口气,“也罢,交给你确实是为难你了。”
虽然知道这件事情无论怎么处理都会留下问题,但赵氏说得对,只能交给章氏,且不说他是徐厚的夫人,就是与章家这层关系,说不定也能起到或多或少缓和的作用。
“也罢!”老夫人点了点头,看着赵氏与她身后的几个晚辈,说道,“这件事情我会亲自与章氏说的,但是此事到此为止,你们以后谁也不许提了。”
老夫人给房间里的几人都交代一番,容玉几人也不好再留,打了招呼便早早退了出去,好留着赵氏与老夫人再说些话。
一出了福寿院,徐慎夫妇就先行告辞,看着徐慎夫妇走远的背影,徐顾冷笑一声,然后转身也回了菡萏院。
容玉与徐蕙之慢慢跟了上去,容玉看了看身后的福寿院,虽然看上去富丽堂皇,却也显得更加冷清,但比起这些,她在心里暗自想到,老夫人虽然面上看去很是伤心,但其实心里未必有面上那般难过。
徐厚是一家之主,又是这新安城里响当当的商人之秀,说是大佬一点都不为过,所以私下里睡了谁那也该是那个被睡之人的福分,但显然这次的事情却不是这么简单,所以老夫人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至于这个样子做给谁看,想来也不用猜,自然就该是那个章氏了。
徐厚什么身份,什么名望,放在其他的名门望族里多娶几房夫人那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只是这个徐厚年岁不小,却只有三房,且还有一位长年吃斋念佛早就弃了红尘的,说起来徐厚身边也只有两位体己之人,这情况放在哪一家都是很不可思议的。
徐厚不是没有资本娶新人,而是他根本没有这个心思,虽说昨晚的情况不晓得是不是意外,但总归已经发生,而这女子的身份却意外的格外敏感,这就是老夫人不得不忧虑的地方。
章氏即便心里再过不快,但唯一能接手这事情的也就只有她了,只是在得了这消息的章氏却也是内心呕的差点吐血。
这事情发生后,因为很快就被下了禁令,所以知道这其中内情的并不多,当天晚上凡是去了小院的也都被禁了口,其中有一两个嘴上不太把门的也早早就被处理,所以关于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就更加少了。
也许是为了避免走路风声,老夫人将府中最近外出的人稍微控制了一下,这事一吩咐下去,徐府里就平静了许多,比起之前还人来人往的门庭,这几日的徐府倒是格外安静,就连往日总是去店铺里转悠的容玉也消停了几日。
在府里的这几日,容玉并未外出,老夫人那边也不好再去,徐蕙之这几日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来串门的次数也减少了很多,无聊至极的容玉也只能再次借往日里的话本来打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