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药一声令下,几秒过后,只听轰隆一声炸响,泥渣翻飞,那土墙下的地面被炸开一个大坑。
可墙却没有倒下。
我的妈!什么泥巴墙这么结实!
“把墙推了!”
十几个汉子跟着他齐刷刷撞向土墙,一边撞着一边大叫。山坡上的部队开始振奋,三个营的人马纷纷顶着枪林弹雨冲下上坡,周山药见这些人居然这么不怕死,心中倍感吃惊。
这还是那群萎靡不振的川军士兵吗?
可他更没想到的是,这土墙看起来毫不起眼,实则是异常坚固,几十个人撞了半天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一道绿影飞上左下的岗哨,哨兵来不及反应,便喉头冒血失去平衡栽了下来。只见宫小婉一个闪身,又奔到院墙中央上方,双脚急踩,踏着大楼上的枪眼只纵身跳了几步,便蹿上了中央炮楼的顶层。
“团长!这墙太厚了,恐怕只能冲正门!”
赵有财在一边焦急的喊道。周山药一见顶层上的重机枪一个个被宫小婉熄了火,立即改变策略带人冲向大门,这时大院外侧两边的土房里闻声跑出好几十个人,正举枪朝他们射击。
“三营就地掩护!一营,二营跟我冲大门!”
几十口子冲向大门,周山药又叫人拉响手榴弹,一声巨响后,木门被炸得剧烈摇晃。
“撞门!”
一声令下,十几个壮汉就朝大门撞去,只几下,那木门就哗啦一声,倒在地上。
新一团的人蜂拥而入,大刀四处挥舞,长枪四处射击,没几分钟,周山药就带人冲进了正院。
正院戏台上早已跑得人影无踪,周山药见几个影子躲在角落,大叫一声:
“注意隐蔽!”
话未说完,对面埋伏的几挺枪吐出火蛇,门口几个士兵立即被打成筛子。
“手榴弹来了!快趴下!”
只听一声巨响,大院门口就碎渣飞溅,冲击波又将几个川军士兵掀翻在地。
我的妈!这土财主果然不是一般人,重机枪配手榴弹,阎罗王都喊要完蛋!
周山药感到一丝后怕,但忽又想到碰见这么一条大鱼,越是剧烈挣扎越是不能让他溜了。
上下牙一咬,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只听他大声叫道:
“其余人从两边包抄,翻墙进去!一营的人跟我上!”
紧接着他掏出最后两颗手榴弹,扯掉引信扔进了内院。
待尘土翻天遮蔽视线,周山药带着一营人大叫着冲了进去。
“打土财主!分粮分钱了!”
新一团的士兵像洪水一样铺天盖地,同时两翼从左右进行包抄,敌人见势不妙,纷纷后撤,来不及逃跑的或被砍倒在地,或举手投降。
硝烟弥漫,枪声此起彼伏的响彻张家大院,叫喊声哭喊声不断。周山药带着一队人冲进中央的土灰色大楼,陡然看见遍布过道的敌人尸体,猜想宫小婉应该来过了。
一队人小心翼翼的沿着过道转了个弯,就看见对面大开着一扇华丽的红木大门。
房间里,一群衣着高贵奢侈的妇孺吓得面如灰土,战战兢兢的在房间里缩成一团,中间一个白胡子老头身穿一件金色的织锦寿字长袍,带着一顶黑缎瓜皮帽,脸色痛苦的捂着自己的右手。
一把沾血的手枪已经掉在地上,周山药闯进屋内这才明白为何打得这么顺利,原来“指挥部”都被宫小婉端了。
此时她正持剑逼在老头的喉咙上,神采自若的对着刚走进门的周山药说道:
“快进来帮张老太爷把裤子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