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有些崎岖不平,骆歆的身体还没有复原,所以两人走一阵便在路边歇一阵,路边开满了叫不上名来的野花,越往山顶走,树木越发郁郁葱葱,偶尔会见到受惊吓窜入草丛里的兔子。
“累不累?”欧阳金锐看着额角隐隐升出汗水的骆歆问道。
“累,很累!”骆歆笑嘻嘻的,很久没有爬过山了,确实好累啊!
欧阳金锐便拉她在路边一棵粗壮的杨树下歇息,骆歆倚靠在他身侧,风里揉着暖意,扬起了她脑后的秀发来,闭上了眼睛,细碎的阳光扫过她的脸颊,她竟有片刻的恍惚。
“在想什么?”欧阳金锐伸手将她揽进怀中,轻声问道。
“如同做梦!”骆歆呢喃低语,“大人,您不觉得此刻我的身份极其尴尬?”
欧阳金锐低声道:“这有何尴尬,曾经的郡主早已不在人世,如今你是郑朝,官宦人家之后。”
“那大人喜欢我是骆歆?还是郑朝?反正我是不喜欢郑朝一个名字!”骆歆不满的道。
欧阳金锐剑眉一挑,毫不迟疑的道:“自然是骆歆了!不知怎的,总是感觉郑朝这个名字怪怪的!”
骆歆眉开眼笑的:“总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她顺手拿过欧阳金锐腰间的令牌来,颇有兴趣的看着,令牌做工十分细腻,背面的祥兽更是活灵活现,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光泽。
“大人,”骆歆嘴角轻扬,随口问道:“你都城的府里真的没有妻妾吗?”
“没有,落絮也该跟你提起过的。”欧阳金锐回答道。
骆歆突然坐直了身子,目不转睛的看着欧阳金锐的脸,道:“大人知道,我的心眼很的,容不下什么通房,姬妾的!”
“所以呢?”欧阳金锐颇感好笑的问。
“自然是只能娶我一个女子了!”骆歆叉腰凶巴巴的道。
欧阳金锐一把拉过了她,在她唇间轻琢了一下:“知道了!”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骆歆不解的皱着眉。却被欧阳金锐给拉了起来,继续往山顶走去。
约摸走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到了山顶,山顶凉风习习,极目远望,蓟州城尽收眼底,远处的山峰层峦叠嶂,万壑绵延,远者数百里,争奇竞秀,大气磅礴之势令人心胸开阔,心生豪迈!
夜色朦胧,风微微带了凉意袭来,两人骑马缓缓而行,路两旁挂疗笼,未打烊的店铺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骆歆眸子亮晶晶的,嘴角的扬起甜甜的笑,若隐若现的梨涡让人深陷其郑
“大人”她柔声道:“都世间有几种男女不能相伴一生。”
“奥?哪几种?”欧阳金锐好奇的问道。
“第一种,妾有情,郎无意,第二种,血海深仇注定没法在一起,第三种便是有缘无分!所以,两人相识相知相爱是多么不易的一件事!”
“大人?”骆歆见欧阳金锐默默不语便突然叫了声,不再继续了。
“怎么了?”欧阳金锐不解
“我们前世是否便相识?”骆歆淡淡的问着,沉静的眸子里闪过透彻的清明。
欧阳金锐心中一紧,看着她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神,他竟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前世自己的种种,竟成了束缚他的桎梏。沉吟良久,他才道:“为何有此一问?”
骆歆紧紧抓着欧阳金锐握了缰绳的手,她在他的手背一圈一圈的轻轻的划着,她笑道:“因为,你曾在我的梦境里无数次的出现过”
欧阳金锐叹息一声,轻声笑道:“若我是,你信吗?”
骆歆笑道:“我信你!”
突然,一声女子凄厉的呼救声自一侧漆黑的巷子里传了过来,骆歆一激灵,“这声音”
欧阳金锐忙翻身下马,将她抱了下来,两人顺着声音寻了过去。
女子的呼救之声越来越急切,其间也夹杂了男子狂妄的笑声,还有衣裙被撕裂的声音,最后变成女子低低的啜泣哀求之声。
欧阳金锐拉着骆歆急切的在幽暗的巷子里走着,蓦地一个转弯,隐约看到了被几个男子按压在地拼命挣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