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霞苑里,绿竹一路跑着回来,气喘吁吁地回话:“姑娘,这次可不用再出去打探了,我这腿一上午都要跑断了。”
“到底什么情况?你快点啊!”
“姑娘真狠心,就想着自己的婚事,奴婢的嗓子眼儿都要着火了,也没有得姑娘一丝眷顾,赏口茶喝!”绿竹故意卖关子。
彤管递上一杯茶,笑着:“快喝,别耽误了姑娘的婚事!”
“你们两个敢取笑我!”花其婉也不生气,只放些狠话,“看我不让凌葭将你们丢出去,到时候你们的脸该搁哪儿?”
“她们的脸哪儿都能搁下,只是姑娘若将她们丢出去了,自己亲自跑到老太太那里打听婚事,到时候我怕姑娘的脸没处搁。”凌葭鲜少笑,今儿为七爷和姑娘高兴,也不禁出言凑趣。
“凌葭,连你也不心疼我!”
花其婉自在她们跟前便厚脸皮,此时更是顾不得脸面,转身抱着绿竹便央求:“好姐姐,你这会儿水也喝了,气也喘匀了,快吧。”
“好好好,我。孙悟空还能跑出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姑娘也定然跑不出七爷的手掌心的。老太太那里都过了文定了,姑娘放心吧。”
“真的?”
“这还能有假?这会儿宋老太太还在这里用午膳呢,不然姑娘亲自去问问?”
绿竹完便呵呵笑起来,引得彤管和凌葭也笑起来,一时屋子里其乐融融。
第二日晚间,花其婉便收到了韦荣琰的来信:
丫头:
见字如晤。晨起家书在手,心方归位。情知万无一失,然你我蹉跎良久,恐有丝缕之误,令你我不得聚。自汝进宫,吾三魂不宁,七魄不安,日夜忧思,恨无上入地之能,痛幽困之苦加之汝身。幸不负谋划,救汝脱离牢笼,殊不知,风乍起,满城非议千万家,怎可堪!吾自不顾,岂忍一丝唾弃于汝身,誓要汝沐万人仰慕之光,溺一人娇宠之怀。今方始,等吾归!
吾念!
琰
花其婉读到每个字都镌刻在了心里,仍不舍放下。将睡时,心翼翼地将信件压在枕头底下,不时又拿出来看一遍,看到每个笔画都了了于胸,才又塞回枕下,笑着闭上眼睛。
定过亲事之后,老太太就吩咐容氏给花棣暐去了家书,交代信中只报喜不报忧,前段时间的谣言就不必提起了。
二爷接到信后,心中甚是欣慰,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放心了,自己姑娘从此再不会受苦了。二爷赈灾的事宜也处理得差不多了,接到信后的不几日便启程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