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染自然不曾想过再见到幽冥会是这般情景,虽是吻过自己之人,却也是在对方毫不知情,自己又糊里糊涂的时候。
抬眼的瞬间思绪又回到那一吻,连耳垂都羞怯的染了一抹红。
幽冥进而将视线移到二人的脚上,这时颜染才意识到自己的一只脚还踏在幽冥的脚上。
“我们在哪里见过?”幽冥开口问道。
方才还是小鹿乱撞,此时又一瓢冷水硬生生的泼在颜染的心头,原来他眼前的这个男人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颜染黯然神伤,根本不想再回答幽冥的问题。本想转身就走,无奈面具舞进行到最为精彩的阶段,里里外外早已水泄不通。人头攒动间竟把二人贴的更近了。幽冥本就不是来凑着热闹的,早想离开,便又问了一句:“可觉得挤?”
颜染早已无心看什么面具舞,只是下意识的回了句:“嗯...”
幽冥便带着颜染瞬移离开了喧闹的长街,耳边没了嘈杂只声,夜色如水,星河灿烂。
“不知你来自何处?只是方才你喊我,想来是认识我之人,我这个人记性不好,你不要介意。你要回去哪里?我这便送你。”幽冥见颜染有些不安,便安慰道。
颜染依旧一副怅然若失的表情,幽冥不知道吻过自己也就算了,毕竟那个时候自己就是只酒壶。可连自己是谁竟然没有丝毫印象,俨然是凡人故事里一折单相思的戏码。
“不劳烦冥殿,我自己离开便罢。”说完颜染便要离去,可还是有个念头让她又回头再留下一句:“酒鬼!记住我叫颜染!”
幽冥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喊自己酒鬼的小姑娘就是天界的二公主。可是何缘故要说自己是酒鬼,幽冥无奈的笑笑,伴着夜色又独饮起来...
招摇水木清华,景色撩人。幽冥就这么呆坐了一整晚,夜色褪去,太阳跳出山头,照亮了整个招摇,暗香疏影浮于眼前。
幽冥也伴着晨光起身离开...
未央宫中早已井然有序的安排好今日适宜,安歌一早便被弄玉叫醒,洗漱更衣,今日安歌有诸多行程。
要正式接管招摇,现在不再是有旁人辅佐的小少主了,今后便要独自担当起兴衰荣辱的大任。
“君上,幽冥殿下来了。”一位婢女通报。
“快请...”安歌道。
幽冥走进未央宫,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新君,才一天的光景,倒还真是平添了有几分王者的气度。
“见过君上。”幽冥又一次打趣的叫道。
安歌也早就习惯了幽冥这爱开玩笑的性子。
“现在时辰尚早,小时候也不见你如此早的起来过,修习术法的时候不迟到的日子都屈指可数。”安歌说的声情并茂,一众婢女都不禁偷笑起来。
“方才刚想赞许你今日颇有王者气度,说起话真是半分颜面不给我留。”幽冥假装叹气道。
安歌仔仔细细端详着幽冥,一双沉沉的眸子眼周泛着淡淡的青色,看样子是一夜未眠。
“你..这眼睛.”
幽冥看着安歌停留在他面庞的眼睛,打断安歌道:“想来你这几日是落不得清闲了,新君继位自然是有你忙的,我也准备回我的沧溟空泽了。”
“这么快?”安歌有些失落。
“无妨,日后再续。”说完拿出一枚玉佩,继续道:“册封礼成,你也无需再依照招摇的规矩,终日不可离开此处,日后若偷得一日闲,也来我沧溟空泽坐坐。”
幽冥道。
安歌盯着这枚玉佩良久,问道:“这,玉佩。”
幽冥笑笑,指着这枚精巧的玉佩道:“这玉佩上有些许我的仙泽。”
“为何给我玉佩?”安歌疑惑。
“沧溟空泽不属六界,又是阴阳交汇之处。叔父便设下屏障将其隐去,从外面是见不到半分影子。这玉佩有我的气息,你戴着它自会引你来。”幽冥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