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乘不发话,樊嵩也不敢吱声,静静地候着,心里却满是欢心,大概是劫后逃生的喜悦。
樊嵩不觉得莫乘会杀他!
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他都不配。
并非自黑,这是樊嵩理性分析出的结果。
“有一点我不太明白啊!”
“您说。”
“这个人吧,虽然是宗师境,还领悟了宗师之力,”莫乘指了指地上的丁亥,“但他的实力微弱,和你没法比。
我想知道,你当时怎么想的,为什么不把他一起做掉?
那样的话,对你女儿的羞辱更大吧?
而且,永绝后患,也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
以莫乘对樊嵩的认知,这家伙绝对没有一点恻隐之心,之所以没选择最优的羞辱方案,肯定有原因在里面。
樊嵩的回答,也证实了莫乘的想法:“因为巩词凤。”
“巩词凤?”莫乘有些意外,“那不是你瞎编出来的?”
“当然不是。”樊嵩回答道,“女儿宗真有这个人,在大灾变初期,她也的确是女儿宗的掌权人物。
而且,她也的确对丁亥有爱慕之情,还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没有做过我说的那些龌龊事就是了。”
“哦?”
见莫乘感兴趣,樊嵩详细讲诉起来:“我没对丁亥下手,并以此来羞辱巩羽竹,是因为巩词凤,或者也可以说是因为丁亥。
那是我跟巩羽竹相认不久后打定的主意。
丁亥是宗师,而且还领悟了宗师之力,前途无量。
我只是高级大师,道行微末,在仙界之中怕是很难保命。
如果有丁亥这个宗师保护我,结果肯定就不一样了。”
面上不变,莫乘心里当时疑惑了。
如果是要丁亥保护,樊嵩应该对巩羽竹好才是,不该想着羞辱的事情。
没等莫乘想明白,樊嵩又开始解释:“我的本意,是设计陷害巩词凤,把巩羽竹遇害的事情诬陷在巩词凤身上。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连巩羽竹自己都信了,临死之前没有明说,言语之间却暗示丁亥,是女儿宗的人下的手。
我布的局,还是相当紧密的。只要丁亥调查下去,结果一定指向巩词凤。
前辈可能不知道,这巩词凤当年羞辱过我,我自然不能让她安生。
我都想好了,借助丁亥之手把她除掉。
杀了巩词凤之后,丁亥肯定跟女儿宗闹翻。
去了仙界,我不仅多了一个保镖,还能看到巩声韵和她女婿反目成仇的大戏,想想就大快人心。
哈哈哈……”
樊嵩当时发出一串刺耳的笑声。
估计是觉得笑声太难听了,莫乘一巴掌下去,将樊嵩打成了虚无。
“这种人,就不该活在世上。
为了时空石跟他虚与委蛇,我都觉得肮脏。”
樊嵩被拍成虚无前,眼神之中满是不可置信。
可能他至死也想不明白,莫乘为什么放着时空石这样的宝贝不要,出手杀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后面的事情,莫乘自己也能想的出来。
“丁师兄身上一定有某种至宝,识破了樊嵩的诡计,非但没按照他的设计的来,去找巩词凤报仇,反而转身跟他拼命。”
想到樊嵩当时的诧异的神情,以及后来被镇压的一百四十多年里的懊悔心情,莫乘心里就大呼痛快,不止一次对着躺在地上的丁亥竖起大拇指,道上一句:“干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