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的很快,没有多久就回到了客栈,进了房门,鹂儿严严实实的关了门,一回头就看到沐宠儿已经脱了外袍,衣服交叠着无数道伤口,血迹斑斑。
鹂儿几乎走不动路,颤抖着声音道:“姐,姐姐。”
沐宠儿进了浴桶洗澡,水面漂着威子仪准备的药材,鹂儿拿了梳子,颤着手小心翼翼的给她梳头。
她仔细的看着沐宠儿露在水面的,没有见到伤口,这才微微的放下了心:“姐姐,你没事吧?伤……怎么样了?”
“没事了,放心吧,”沐宠儿撩着水:“有第一神医威子仪在,伤什么的,不都是小事。”
鹂儿抿了抿嘴,顿了顿,小声道:“姐姐,疼吗?”
当然疼,沐宠儿的手一顿,又故作轻松的道:“当时紧张,没有感觉出来。”
鹂儿下定决心:“姐姐,我,我也跟着听音习武吧,这样我就可以保护你了。”
沐宠儿心中流过一道暖流,她拍了拍鹂儿的手,脸是温柔的笑容。
“谢谢,”她说:“鹂儿,谢谢你,你只管保护好自己就好,我会让自己尽快强大起来,保护好自己的。”
换了身衣服,不见了狼狈相,沐宠儿从乾坤袋里抽出了流火,流火已经清醒了过来,懒洋洋的闪着光,有些不想跟沐宠儿说话的意思。
沐宠儿将法术灌进笛身,抬起,红色的玉笛慢慢的起了变化,变成了一柄细长的剑,剑柄握在手里,十分贴合手掌的弧度,沉甸甸的十分有感觉。
“不错,”沐宠儿笑笑,收起了剑。
鹂儿在一旁道:“姐姐,这笛子……还是剑……是什么啊?”
沐宠儿道:“他叫流火,是我的新武器。”
说着,又从乾坤袋里拿出那块红色的石头,石头是雕笛子剩下的,扔了可惜,又做不出什么大件,拿来打发时间还是不错的。
沈寒蒙亲自带人送了赔罪的礼物,又跟白泽关在屋子里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这才带着自己的随从回去。
白泽也不客气,吩咐小厮收了礼物,又叫了听音送他出去,自己去沐宠儿的屋子里。
沐宠儿正拿着白泽送她的刀在石头刻着东西,刀还是很锋利的,但是刻石头有点费劲,好大一会儿才刻了没有多少。
鹂儿道了声尊主就出去了,沐宠儿一身白衣,盘着腿坐在软垫,桌子掉了薄薄的一层石屑,沐宠儿手用力,石头掉下了一颗不怎么圆润的珠子。
“在做什么?”白泽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刻石头。
“做个小玩意儿,”沐宠儿手动作不停,手拿着刀柄晃晃悠悠的,白泽十分担心她会划伤自己的手。
“小心点,”白泽道,话音未落,沐宠儿刀尖打滑,将手指划破了,沐宠儿“哎呀,”一声,手里的东西落在了桌子。
白泽立即抓住了她的手,眉头皱起,有些生气:“你可真是。”
沐宠儿笑着看他给自己包扎伤口,看着他脸的深色,只觉得内心里十分的欢心,觉得手的十分值得。
“到底想做什么?”白泽给她绑好白棉,拿起那块石头,石头沾了血更显妖艳。
“不告诉你,”沐宠儿抢过来:“等做好了你就知道了。”
白泽略有些明白了,支着下巴看她:“给我的?”
“嗯呢,”沐宠儿继续雕着,又一颗不规则的珠子落了下来。
白泽的心情好了点,也有心思指导她:“在匕首用些法力,会省力些。”
沐宠儿恍然大悟,在匕首加了法力,果然省力了很多,没一会儿,桌子就落了七八个珠子。
一块石头只剩下了不大的一块,沐宠儿有点怀疑,这块石头够不够白泽的手围,实在不行,要不要从流火身切几块下来?
缩在乾坤袋里的流火浑身一哆嗦。
沐宠儿初来金陵,还是很想好好逛逛的,只是这次盛世法会给她留下的印象实在不好,也就歇了出去逛的心思。
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也不给人来拜见告辞的机会,早早地吃了早饭便往广陵城去了。
鹂儿仍旧和听音坐在马车外,她已经打定主意要跟听音学习术法,趁着回去的这段路打算着好好的请教一下。
几个小厮都骑着马,前后的跟着马车。
沐宠儿手里的石头已经雕完了,十颗葡萄大小的红色珠子,个顶个的红润,孔也都打了,只是有些不够圆润,沐宠儿找了块小点的磨刀石一点一点的磨着。
这次回去不赶时间,马儿走的极慢,看饱了沿途的风景,沐宠儿一路除了吃饭喝水休息看风景就是磨珠子。
眼看着到了广陵城,沐宠儿终于磨好了手里的珠子,圆圆润润的,透过珠子隐约能够看到对面的东西。
“还不错,”沐宠儿好心情的哼着歌儿,解了白泽手的红绳将珠子穿起,又在两头打了个从卖彩绳的婆婆那里学来的打结方法,做了个勉勉强强能看的手链,给白泽的左手绑了去,出奇的合适。
白泽很满意自己手的这个东西,十个红色的珠子围成一圈,落在苍白的手腕显得它更加的红润了。
马车停了下来,紫竹院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