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沅醉用食指戳了戳面前柔软但坚韧的薄膜,看着被戳出一个凸起的地方,饶有兴趣的玩了起来。
白涟漓抱着膝盖坐在角落,看着他发呆。
不一会儿,他又无趣的叹了口气,走过来和她排排坐。
她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苦苦一笑:“当初答应你的时候……还真没想过会让你遭遇这些。”
“这个世道啊,早知道就不把你带出来了。”
沅醉眨了眨眼,脸上绽放出大大的笑容,妖的耀眼,纯的无暇:“没有啊,这些事情是我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离开那里,我一点都不后悔。”
一个人,竟然可以把共存的干净和明艳诠释的如此清晰。
沅醉明亮的眼睛突然闪了闪,指尖按着下唇,欲言又止:“那天……那个动作,是什么意思?”
“什么?”
“就是嘴对嘴的那个,你突然做出的那个动作。”对于这件事,他没有概念,也就没有害羞的表情,很直接的问出来:“我觉得很奇怪。”
“奇怪?”
沅醉没有发现她直接跳过了自己的问题,乖乖的回道:“就是很奇怪啊,酥麻麻的,痒痒的。”
黑脸
许久没见的系统竟然出现了。
白涟漓但是没有因此愣神,笑道:“那是对于最特别的人才会做的动作。”
“最?”沅醉表情逐渐惊喜。
“对啊,最特别的人。”
“那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他用着最纯真的表情将她扑倒在地,一手压着她的手腕,双眸半眯幽深的与涟漓对视。
极致的单纯和魅惑形成了不一样的一幕。
?变色
女孩咳嗽一声,未施粉黛的稚嫩脸上爬上粉红。
突然,沅醉翻身坐了起来,明亮晶莹的碧眸突然暗了几分,抬眼看向外面站着的虫后。
虫后挺直了腰,挥手让人把女孩扯了出去,握住她的胳膊,尖锐的指甲深深地插进了血肉中。
薄膜缓缓恢复原状,将内外再次隔开。
沅醉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最后目光落在她胳膊上的血上,轻轻的呼了一口气,压眉轻笑,一脸傲然不屑,看似随口的一句松开,让虫后警惕的眯了眯眼。
见这条不知好歹的虫子依旧在试探自己,他心中瞬间就被杀意和暴躁占据,脸上的笑意也不自觉落了下去。
少年长腿一迈,一手用力拍在薄膜上,额头轻轻抵在上面,黑发胜墨如丝,五官至妖极美,碧眸灰暗无光的可怕,这一刻的表情恐怖而阴冷。
那玫色若血的唇轻轻吐出了一串非人语的话。
这几十年,你胆子大了不少。
听着那略带低沉的声音,虫后浑身肌肉一僵,虫足惶恐的后退了几步,同时也松开了手中的人类,开口。
果然……您几天前为什么不承认?
只见薄膜在他的面前渐渐融化,化作气体消失在空中。
他舔了舔嘴角,妖异一笑,抬眼却是冰冷刺骨的眼神:“你在质问我?”
虫后看着他将那个人类挡在身后,嗓音颤抖:“您怎么能相信人类?还帮着他们杀了那么多……”
“只要我想……”他缓慢的说着,随手扫了扫作战服肩部莫须有的灰尘,语气慵懒不屑,眼神肆意乖张。
“我杀了你都行。”
虫后头顶的触角互相碰了碰,颤抖不止。
“收起你的小心思,滚。”
虫后用力的咬着嘴唇,逃一般的离开,却在转身后面露狠毒和愤怒。
你这个最恨人类的家伙竟然和人类混在一起!
仿佛心里想的话一样被听到一样,虫后感受到一道深沉如水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脚步不自觉的加快。
涟漓按了按已经愈合的伤口,抬手握住少年的手指,感受到他看过来的目光,女孩抬起头笑起来:“醉醉,谢谢你。”
沅醉愣了愣,心中被她同平常不一样的依赖感激起了涟漪。
察觉到这种心脏被攥住的感觉后,明明并不排斥,他却不自觉的产生了危机感。
很奇怪。
仿佛有什么开始脱离掌控。
双眸再重新聚焦到身边对于自己来说有些娇小的女孩子身上时,沅醉喉结一动,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好像一直保护自己的这个人类,才是最应该被保护起来的。
怎么这么小的一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