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还是拉着四位儿媳商量,并让她们去问自己房的姨娘要,或是自己拿点出来,好一会才收集到了三支不打眼的金发簪,一只水色不太好的玉手镯,她长长的叹了一声,随后她一脸为难的从油腻发髻里拔下一支木簪子,随后当着她们的面转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百两银票。
当然,苏芷兰也被苏芷茹追着讨要物件,她当然是没有啦!被缠不过,只好站到老太太身边。
“我小时候家里条件也不太好,可以说穷,所以一直有在身上藏些银钱的做法,以前会藏些现银,那是因为偶尔会出门怕荷包里的不够用备着;到后来老爷当了官,我就只在身上藏银票,两个来月下来,这已是我身上最后的银票了。”不知道怎么的,今天老太太会和她的后辈说她从不提起的曾经,大概是心有感触吧。
“只希望这次能得个好消息吧!”大家都很有认同的点头。
老太太去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回来时脸上倒看不出什么变化,她第一时间也不和大家说话,只坐到她平时睡觉的地方,大家也不敢上前追问,那种怕知道又不敢知道的心里,一直维系到送晚膳的女差来。她抬头看了看小气窗,随后叫上大夫人,一起去了分膳的门口,大家无声的吃完黑馍后,老太太好像储足了力气,这才开始缓缓说来。
“和我们苏家一起事发的另外还有两户人家,周家和方家。春夏交接,正是雨水多的时节,某河再次决堤,两岸泛滥成灾,老大在户部任侍朗(正四品),只是过手了一下物资被判贪墨罪,而老三则是陪同太子一起去受灾地时,遇上了某河流突然改道,损失了一大半所带物资,所以两两相加,罪就更大。原本我苏家人要抄家,男的判斩立决,而女子都要卖入教坊司为妓的,终身不得赎身。”
不等她话落,监牢里的女人再次哀哀的哭了起来,好些人脸上都没了人色有了死志。卖入教坊司,那不是让她们去死吗?
“后来太子去圣上那为苏家专门求情,才判了苏家流放之罪,但极有可能去的是西北苦寒之地。周家和方家和苏家差不多,也是流放罪。”极有可能去的是同一个地方。太子求情,还不是看在那十八万两银子的面上,能说心里对太子没什么报怨那是不可能的。
“抄家流放,哈哈哈哈哈哈!”从事发后就没怎么见苏罗氏开口,这时她有些疯癫的狂笑起来,“我竟然要被流放!流放!鸿文哥,我要去流放了哈哈……”声音是那样的歇斯底里。
大夫人一看这情况,极为担心的跑过去抱住儿媳,“宛如,没事的,会没事的,到时鸿文和你一起去。我们一起去。”要是儿媳病了,她的儿子该怎么办啊?都怪她没本事,没能好好照顾她啊。
眼看着她要挣脱大夫人的怀抱,大房的两位姨娘赶紧着上前帮忙,可苏罗氏像是吃了兴奋剂般,一下子力气变得好大,三个女人一时间都控制不住她。老太太又叫了人去帮忙,可惜效果不大。
这时,不常出现的赵牢头难得逛了过来,看到发逛的苏罗氏,大声叫人过来开了锁,她上前就给了她一个‘后脖斩’她应声而倒。“如果放任她这样使力气,事后没几根百年人参那是养不回身体的。”
可能是怕监内的人怪她动手,主动做了解释。必竞刚从她们手上发了一小票,这种事情遇见了,她肯定会出手,说来她也是个厚道人不是。
老太太僵着脸对赵牢头道了声谢,随后几人又把苏罗氏放回了土坑上。
门口这边,那赵牢头又把苏芷兰给叫到了一边,声音放到极底。“明儿下午,牢里会有人按排你们去洗浴的。”随后她很特意的看了她一眼,这才潇洒走人。